美國網絡新聞BuzzFeed周五(6月17日)報道說,有80多個TikTok內部會議洩露音頻顯示,美國用戶的非公開數據被中國多次讀取。
在BuzzFeed報道發表前幾小時,TikTok發表了一篇網誌文章,宣布它已經改變了「美國用戶數據的默認存儲位置」,即日起,「100%的美國用戶流量被路由到甲骨文雲基礎設施」。
多年來,TikTok一直希望讓美國政府相信他們在解決安全問題——如何確保將收集到的美國用戶信息存儲在美國,而不是其母公司字節跳動(ByteDance)所在的中國。
但是BuzzFeed的最新調查發現,在來自9名TikTok員工的14份錄音表明在2021年9月至2022年1月期間,中國的工程師有機會接觸到美國數據。
還有8名不同員工的9份錄音提及,美國員工不得不求助於他們在中國的同事來確定美國用戶數據的流動情況。根據錄音,美國員工沒有權限或不知道如何自行訪問這些數據。
在2021年9月的一次會議上,TikTok信任與安全部門的一名員工公開說:「(數據)甚麼的在中國都看得到」。
在同一個月的另一次會議上,另一位主管提到北京的一位工程師是「主要管理員」(Master Admin),可以接觸到一切敏感數據。
80多個錄音覆蓋從與公司領導和顧問的小範圍會議到政策性的全員演講,並得到了屏幕截圖和其他文件的佐證,提供了大量證據來證實中國員工訪問美國用戶數據這一事實。
這些錄音還反映出中國訪問這些數據的頻率和時間遠遠超過之前被曝光的程度。更為關鍵的是,TikTok是否在此事上誤導美國國會、用戶和公眾,並淡化了存儲在美國的數據仍可被中國員工訪問的事實。
TikTok一名高管在2021年10月出席美國參議院聽證會時公開許諾,讓「世界知名的、位於美國的安全團隊」決定誰可以訪問這些敏感數據。如果這名高管在國會作證時說謊,他將面臨處罰。
美國對TikTok的擔憂 從白宮到國會
2019年,美國外國投資委員會(CFIUS)開始調查TikTok收集美國數據的國家安全影響。
2020年,時任總統特朗普威脅要完全禁止該應用程式,因為擔心北京可能利用字節跳動來收集美國用戶的個人資料檔案。
特朗普在行政令中說,TikTok的「數據收集有可能讓中國共產黨獲得美國人的個人和專有信息」。當時TikTok回應說,它從未與中國(中共)政府分享過用戶數據,如果被要求,也不會這樣做。
美國國會議員主要擔心TikTok的兩點威脅。第一,中共政府可能強迫字節跳動收集和交出美國信息,變成一種「數據間諜」(Dada espionage),第二,中共可能影響字節跳動的高管指導美國同行調整TikTok的算法,或影響10億用戶。
參議員特德·克魯茲(Ted Cruz)稱,TikTok是「特洛伊木馬」,「是中國共產黨用來影響美國人的所見所聞和最終想法的」。
TikTok周五的最新公告說:「我們仍然使用美國和新加坡數據中心進行備份,但隨著工作進展,我們預計將從自己的數據中心刪除美國用戶的私人數據,並完全轉向位於美國的甲骨文雲服務器」。
專家說,這確實減輕了一些風險,但沒有解決中國員工可以訪問這些數據的事實。
美國外交關係委員會數字和網絡空間政策項目主任亞當·西格爾(Adam Segal)通過電子郵件回覆BuzzFeed說,「如果數據仍然可以從中國訪問,物理位置並不重要」。
「令人擔憂的是,如果中國人仍在訪問,數據最終仍會落入中國(中共)情報部門手中。」他說。
在BuzzFeed披露的一段洩密錄音中,一位受僱幫助TikTok關閉中方獲取敏感信息的外部審計師對同事說:「我覺得這些工具,幾乎所有工具都有一些後門可以訪問用戶數據,(堵漏會)讓人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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