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芬頓:請記住,荷里活是言論自由、自由創意和表達的中堅力量。如果我們的行業不能發聲,那麼沒有行業會發聲。但是,如果我們行業能夠發聲,那就非常引人注目,它可能會創造一個表率式的情
我很想看看這條紅線是否會在某個時候被越過。請記住, 當這條紅線在中國出現時,我們也會看到華盛頓醒悟過來,明白了美國和中國之間發生了甚麼,以及哪裏存在著不平衡和不公平。
除此之外,我們看到無論是右派還是左派的記者們也開始關注這個問題,這很關鍵。 而上次我們談話時,都是右派在關注中國問題。同時,也看到消費者開始注意到了,當西方世界的消費者注意到,這些公司與中國打交道,為了將其產品和服務進入中國市場所做的事情,沒有遵循我們的權利、價值觀和原則、我們所珍視的東西,西方的消費者將會出現報復。
你將會接連失去中國市場的份額和西方的市場份額。那麼接下來的問題是,企業將優先考慮保住哪個地方?我的猜測是他們將堅持待在西方。但是,這種情況何時會發生?楊傑凱: 這的確很有意思,因為我認為荷里活目前在國內和國際市場上,都沒有贏得最好聲譽,成為人們希望的作為守護言論自由的中堅力量。這也許是另一個討論話題。
芬頓:我也不打算對此進行反駁,我屬於荷里活圈子,而我同意,裏面有很多東西很虛偽。
北京冬奧會是對中共施壓 的重要機會
楊傑凱: 關於北京(冬季)奧運會,我們線下談了一些。我們知道,在新疆種族滅絕正在發生,而且有紀錄在案,在中國,(中共對)多個群體的反人類罪行接近新疆這個水平。但據我們所知,( 北京冬季)奧運會似乎正在全速推進。有人呼籲進行抵制,「我們怎麼可能參加?」許多人都在說。還有一些人說:「嘿,為了運動員,不要毀了它。」有很多、很多( 不同)的觀點。你把它看作是一個(對中共的)施壓點。我非常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這種可能性的。
芬頓: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因為沒有人問這個問題。大約在2008 年,我所在的公司主要從事體育業務方面的廣告和營銷業務。我們與CBA( 中國籃球協會)——這是中國版的NBA——合作,以及與「NBA 中國」公司(NBA China)合作。
我們知道2008 年奧運會的重要性。因為那個時候,中國是一個羽翼未豐的經濟國家,正在走出資本主義的懵懂期,或者具有共產主義特徵的資本主義(的懵懂期),他們希望有一個世界舞台,來完成他們的成年儀式。他們想要(世界各國)來參與,讓它完美無缺地進行。而他們成功了,確實做到了。
甚至在奧運會的前期準備階段,比如從2006 年到2008 年,幾乎很多事情都被取消了,或者暫停了,直到奧運會的到來,他們做得完美無缺。
我認為北京2022 年奧運會也是如此,這顯然是冬季奧運會。
現在他們完全進入了成年階段。奧運會就像他們的豪華晚宴。在這個豪華的晚宴上,他希望所有的貴賓都到場,完美地進行。
如果冬奧會不是全球範圍的參與,你會沒面子。因為在國內有14 億人在觀看。
因此,我們為甚麼不利用這一點作為籌碼,說:「嘿,現在在美中關係發展中,有一些事情我們不同意。而我們會出現(奧運現場),但我們這裏要有一些要求。」
對我來說,這是一個機會難得的施壓點。為甚麼問「我們是否應該抵制」這樣的問題?為甚麼不問:「他們能滿足我們甚麼要求,我們才參加奧運會?」我覺得如果只是單純抵制,可能會錯過一個機會。
自由世界若參加冬奧會 即認可中共的為所欲為
楊傑凱:這是個非常有趣的觀點。讓我問問這個情況,如果自由世界各國在2022 年直接參加( 冬奧會),不提出任何( 諸如是否該抵制,或北京要滿足何種條件的)問題,那意味著甚麼?這對我們來說意味著甚麼?
芬頓:對於中國共產黨來說,這表明他們可以為所欲為,因為籌碼擺在那裏。想想所有我們認為(中共)有問題的所在,但我們仍然要去他們那裏(捧場),我們仍然允許他們展示所有那些「神奇」特性,使他們能夠完美主辦這些奧運會。
我們最好的運動員在那裏,我們最好的主播、媒體公司和新聞都在關注他們。這種做法等於是讓他們說:「看,我們是世界的主導力量,我們能做成我們要做的事情。人們一直在批評我們,但看看,他們都在這裏。」
從象徵意義上講,有些事情我們不想做,我們不想對運動員進行懲罰。但與此同時,如果他們要獲得這種能力,在全球舞台上展示自己,我們就要說:「這裏有一些要求,你需要滿足。」很多人都會說:「會是甚麼樣的要求?」這部份需要我們進行討論。
想想他們現在對台灣的挑釁,解放軍軍機飛入他們的領空,解放軍軍艦駛入他們的領海。這就是我們不得不提出的要求,「如果在未來250 天內發生這種情況,我們就不會去參加了」。
或者是武漢( 病毒)問題,「我們希望與真正的調查人員充份接觸,以查明在大流行的爆發地武漢到底發生了甚麼。我們想知道,我們需要到現場。如果你不允許我們這樣做,那我們就不會在奧運賽場上出現」。
對於新疆問題,你說:「這裏沒有種族滅絕,這裏沒有任何問題。這些不是集中營,它們是再教育營,正在教人們技能,實際上就像大學宿舍。」( 那麼我們就提出:)「如果是這樣,我們就會來,我們會去調查。你不會有30天的時間來準備,我們會提前三天前通知你,或者不管是甚麼形式,我們都會出現,從而我們可以恰當處理我們認為在那裏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 種族滅絕)這樣( 的情況),太好了。但我們知道它可能是。」這是我們需要提出的條件。
在經濟領域裏,WTO 還會指定各種東西:讓我們在奧運會之前,把他們重新指定為發達國家,而不是發展中國家。如果他們對此有異議,那麼我們就不去參加了。有各種不同的事情( 要解決)。這些不是那些北極星問題(north star issues, 註: 指長期的、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問題),在未來250 天內不可能解決的。它必須是一小步一小步接近達到(解決)北極星問題。因為正如你所知,當涉及到( 解決)中國問題時,中共總是給你畫一張大餅。你需要弄清楚,有哪些步驟可以達到目標,我們甚至沒有談論這些步驟是甚麼,我們現在甚至沒有試圖解決它們,我們應該這樣做。
楊傑凱:因此在2008 年,當時是想給北京一個舉辦奧運會的機會, 說:「是的, 你可以成為全球舞台上的合作夥伴,這是你展示自己的盛會,但你也要遵守一些關於基本人權等等的國際規範。」 這就是人們的期望。當然,我們知道這些並沒有發生,在某些方面,情況反而變得更糟糕。
2008 年發生的抗議活動之一,我不知道是否有很多人還記得,是西藏抗議者展開一面巨大的自由西藏旗幟。我記得上面寫著「自由西藏」(Free Tibet)。但是抗議者後來告訴我,中國共產黨對此非常憤怒。他們( 中共)實際上( 報復性地)摧毀了整個「自由西藏」運動,他們(中共)感到很尷尬。但是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真正記得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今天,感覺我們正在進入一模一樣的場景。同樣,問題是我們對此如何去做? 作為自由世界,我們如何能夠真正反省自己?
芬頓:是的,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或者說解決起來很複雜。因為我們是一個資本主義社會,而且我們也需要自由市場和民主來支撐它。也就是說,我們不能從事這種資本主義的行為,看起來似乎在與我們作為一個( 資本主義)國家和我們的盟國的性質背道而馳。
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國家,我們所熱愛和珍惜的自由市場資本主義,就無法茁壯成長。這個國家一定要比僅僅賺錢更牢固,它必須建立在我們所珍視的原則、價值觀和權利之上。
中共在改變自由世界 我們也迎合?
對我來說,這就是我們需要採取的立場,不一定要對中國說:「你需要改變,變成像我們一樣。」
那是鷹派可以辯論好幾十年的那種事情,也許我們有一天會達到這個目標。但眼下,它關乎,作為一個國家,我們的本質是甚麼?作為我們盟友的國家,本質又該是甚麼?在過去的40 年裏,當涉及到中國與我們的接觸時,我們為甚麼不去保護我們的本質呢?到目前為止,我們讓他們做得過火了,以至於我們在許多領域失去了言論自由的權利。
最近《荷里活報道》(The Hollywood Reporter) 有一篇文章,談到迪士尼是如何向一家新聞出版物《電影人》(Filmmaker)雜誌施壓的,他們要求刪除趙婷所說的話,這些話令中國共產黨很不滿意。這種事情不應該在美國發生,新聞業應該是一個受保護的行業,出版物中涉及新聞的內容應該受到保護,而刪除這些內容,只會讓我們變得像他們一樣。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大問題。
我現在並不關心讓他們變得像我們一樣,我知道很多人都想這樣。我希望的是,我的孩子們正在其中成長的這個國家,應該和我成長過程心目中所認為的那個國家一樣。但現在,我們只是讓金錢和這種沉默,代替了我們的行為模式。這不是我們作為一個美國人應該有的。
楊傑凱:這很有意思。我聽到很多人在說,我們想改變中國( 中共),但實際上是中國( 中共)改變了我們。正如你所言。
芬頓:很難說,因為人們很難聽進去。有很多例子表明,我們的行為方式,完全是在叩頭或迎合他們對我們的要求。為了能夠進入他們的市場,他們對我們施壓。可能也有這樣的例子,我們實際上正變得越來越像他們。
右派或左派都有各種不同的問題,他們在互相爭論。如果你看看「霍士新聞」(Fox News)上的(新聞)審查,一些事情他們不想報道, 或者MSNBC( 微軟全國有線廣播電視公司),他們不想報道某些事情,你可以說,我們正在受到審查,就像中共審查不同記者或不同平台那樣。
(不管左派右派都)有一個共同基礎,所有美國人和我們所有盟國的公民,都應該能夠團結在這個共同基礎的周圍,那就是國家安全、經濟安全、人權和言論自由。
我不在乎你是極右派,你是極左派,你是紅色,你是藍色,或者你是綠色。你們不可能不在這些方面走到一起。這些(美國內部的不團結)都是我們目前與中國的交往中最危險的部份。
中共在進入我們的資本市場
楊傑凱:我在你的社交媒體上看到,你對大量持續流入中共政權國庫的資金感到擔憂。
芬頓:我不是貿易方面的經濟學家,但我確實關注投資,因為我參與了兩國之間的併購活動(M&A)。( 中國)進入我們的資本市場,推動了許多中國公司的增長。中國的很多公司都與中共關係密切,或者是中共的一部份,或國有企業的一部份,這些公司基本上都由中國共產黨管理。或者他們是像阿里巴巴這樣的私營企業,如果他們做錯了一件小事,他們的企業高管就會消失。
為甚麼我們允許( 中國公司)不受限制地進入我們的資本市場,推動這些公司的發展,實際上,這些公司在中國共產黨一紙臨時通知之下,就被停業整頓,或者讓高管個人消失或從網上暫時銷聲匿跡,僅僅因為他們可能只說了一些批評中國共產黨的話。更糟糕的是,我們允許他們進入我們的資本市場,而不需要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的監管和所有其它公司都必須遵守的會計準則,因為他們可以躲藏在自己國家的秘密法律背後。
基本上,我們的養老基金是被動帳戶的普通美國人,參與投資了這些( 納入了中國)公司的指數和不同的共同基金,實際上就可以在一夜之間歸零,或者他們所投資的資金,可能被用在對付我們或其它的盟國。我認為這是錯誤的做法,我們需要去反思明辨一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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