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中共病毒(又稱COVID-19)的傳播讓各國猝不及防,口罩、防護服、手套等防護用品市場也爆出亂象。在加州,州長紐森(Gavin Newsom)將一個10億美元的醫護用品採購合同給了中國電動車公司比亞迪(Build Your Dreams,簡稱BYD),卻拒絕透露交易詳情,引發各界的質疑。
加州第6區眾議員凱文·基利(Kevin Kiley)在《罷免紐森》一書中寫道:4月7日晚,州長紐森在MSNBC的新聞節目中說:「不能再等待了,我們在過去的48小時內通過加州的非牟利組織和製造商獲得了每月超過2億個口罩的供應,我們有信心能夠滿足加州,可能還包括其它西部州的需求。」
MSNBC電台的節目主持人雷切爾·瑪多(Rachel Maddow)立刻問道:「口罩是在加州製造嗎?」 紐森不安地回答說:「口罩是在海外製造,但我們通過在加州的製造商採購。」
實際與紐森簽合同的是中國比亞迪在加州的一個子公司,在節目中,當紐森第三次被問到這間公司的名字時,他仍避開說「中國」,而是說:那是「一家在亞洲的大型製造商」。
書中說,加州州議員們是在該消息要宣布前幾分鐘被告知。他們沒有看到總額10億美元的合同,也不知道成本、質量控制、分發以及分配的計劃,但需要緊急批准採購合同,因為必須在48小時內要向比亞迪支付4.95億美元。
在比亞迪10億美元合同之前,紐森還向藍色火焰(Blue Flame)匯款4.57億美元,但因其帳號被銀行標為「可疑」,那筆錢被收回。紐森還和由沙加緬度說客游說的某公司簽了8億美元的合同,之後被取消。然後,紐森在無競標的情況下和比亞迪簽約。
書中寫道:「在接下來的幾周內,我們了解到這筆交易中令人難以置信的細節,比亞迪是一家電動汽車製造商,從(2020年)2月開始在深圳生產口罩,但紐森拒絕回答有關比亞迪的問題。」
比亞迪被禁止獲得聯邦合同
《洛杉磯時報》的一項調查曾發現,比亞迪的巴士存在「機械和性能問題」以及其它質量問題。
美國新墨西哥州的阿爾伯克基市(Albuquerque)起訴了比亞迪,因比亞迪交付的價值1.33億美元的巴士「充滿了缺陷」,包括「電池可能會著火,並且是「幾乎不可能撲滅大火」。
美國國會出於國家安全也禁止比亞迪公司拿到聯邦合同,擔心該公司會監視美國人。當起草聯邦禁令的民主黨眾議員約翰·加拉門迪(John Garamendi)得知比亞迪正在生產口罩時驚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的政府在做甚麼?他們很可能會用不合格的產品充斥市場。」他還說:「我們相信比亞迪由中國(共)政府控制,很可能由中國人民解放軍控制。」
在紐森宣布購買比亞迪2億個口罩的4天後,Vice News發表的一篇文章揭露比亞迪不僅受中國(共)政府控制,而且公司與「強迫勞動」相關,該公司曾因未支付工人最低工資而被罰款。比亞迪被描述為「政治操作員」,該公司商業模式涉及僱用說客和撥款寫手以確保其獲得無需投標的合同,並邀請公職人員作為中介和僱用他們的親密夥伴;並且比亞迪在加州子公司的負責人,為紐森競選州長捐款4萬美元。
高價口罩
基利在書中說:「我與兩黨的許多立法者一再要求查看合同均被拒絕。紐森居高臨下地說:『我關心的是一個大的結果,而其他人圍繞流程會消耗掉時間,無法拯救更多生命。』」
針對此合同,參議院的聽證會進行了4個小時,但紐森的官員只給出了籠統的回答,並且迴避細節,紐森給出的理由是:「他已經支付了4.95億美元,而披露細節會破壞交易。」 《蜜蜂報》批評說,政府隱瞞合同的理由不成立。《洛杉磯時報》也提交請求,要求看合同,被紐森以「律師-客戶特權」為由荒謬地拒絕了。
一個月之後,合同細節被披露,紐森從比亞迪採購的口罩每個需支付3.30美元,而當時洛杉磯市長賈西迪(Eric Garcetti)從霍尼韋爾(Honeywell)公司購買的口罩,每個僅為0.79美元。
雷蒙德協會(Raymond Associates) 的一位專家告訴《洛時》,在紐森達成交易時,加州本可以「以低於1美元的價格輕鬆地」生產大量的口罩,並且加州「本可以支持自己的工廠並僱用加州人來工作」。
儘管紐森在瑪多的節目中自信地表示:口罩和PPE防護用品將在「幾周內」到達加州,但一個月過去了,沒有拿到任何承諾的N-95口罩。
因延期交貨合同失效 又被州長「恢復」
基利在書中說,5月4日,我們的疑慮得到了證實:比亞迪口罩沒有通過美國國家職業安全與健康研究所的認證。紐森立即聲稱,口罩只是被「延遲了一點點」,但該機構澄清說:「比亞迪口罩的認證被拒絕了,而不是延遲。」
因錯過了4月30日的最後交付期限,比亞迪被迫向加州退款。一個月後的5月31日,當比亞迪的口罩第二次被聯邦監管機構拒絕批准時,這筆交易正式告吹,合同無效。
至此,人們以為加州人可不必支付過高的價格,並以更少的費用從美國的製造商那裏購買口罩。
然而,蹊蹺的是,紐森出面進行了調解,恢復了已經無效的合同。雖然他承認加州出價過高但拒絕取消交易,並將其歸咎於4月初「瘋狂」的PPE市場價格導致的。當比亞迪提交了第三次認證申請並最終獲得批准時,時間已經過去了2個月。
書中寫道,在至關重要的前線醫護人員的個人防護設備上,紐森在未經任何審核的情況下投入了數億美元,製造了一場「高風險」的政治鬧劇,他一再向立法者和公眾撒謊,即使不是全部也是部份地誤導他們,而對整個事件的處理顯示出紐森不適合擔任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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