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即人道,信譽即是錢。歷史上最傳奇的商人之道……
從一介貧民到富可敵國的「紅頂商人」,
從錢莊經營、藥店商號,到發展新式造船廠,
和現代織呢廠甚至軍火買賣,
胡雪巖是近代民營大企業的始祖,
其商場手腕更是清末在面臨西化過程中的一場燦爛花火。
在清朝咸豐七年,英商麥加利銀行設分行於上海以前,全國金融事業,為兩個集團所掌握;商業上的術語稱為「幫」,北方是山西幫,南方是寧紹幫;所業雖同,其名則異,大致前者稱為「票號」,後者稱是「錢莊」。
山西幫又分為祁、太、平三幫,祁縣、太谷、平遙;而始創票號者,為平遙人雷履泰。他最初受僱於同縣李姓,在天津主持一家顏料鋪,招牌叫做「日昇昌」,其時大約在乾隆末年。
日昇昌在雷履泰的悉心照料之下,營業日盛,聲譽日起,連四川都知道這塊「金字招牌」;因為雷履泰經常入川採購銅綠等等顏料,信用極好。
四川與他省的交通最不便,出川入川攜帶大批現金,不但麻煩,而且有風險。於是雷履泰創行匯兌法;由日昇昌收銀出票,憑票到指定地點的聯號兌取現銀。當然,匯兌要收匯費,名為「匯水」;匯水並無定額,是根據三個因素計算出來的:第一、路途的遠近,遠則貴,近則廉。第二、銀根的鬆緊,大致由小地方匯到大地方來得便宜,由大地方匯到小地方來得貴,因為地方大則銀根鬆,地方小則銀根緊;如某處缺乏現金,而有待兌的匯票,則此時有客戶交匯,正好濟急,反有倒過來貼補客戶匯費的。
最後是計算銀錠的成色,銀錠的大小,通常分為三種,最大的五十兩,為了便於雙手攜捧,做成兩頭翹起的馬蹄式,即所謂「元寶」,而出於各省藩庫的,稱為「官寶」;其次是中錠,重十兩,有元寶形的,稱為「小元寶」,但通常都做成秤錘式;最小的或三兩、或五兩,通稱「銀錁」。再就是碎銀,輕重不等。此外各省有其特殊的形製,如江浙稱為「元絲」,底凹上凸,以便疊置。但不管任何形狀、大小;銀子的成色,各地不同,需要在交匯時核算扣足。
由於匯兌憑票兌銀,所以叫做「票號」。早先運送現銀的方法,如果不是隨身攜帶,就得交鏢局保送;費用大,麻煩多,走得慢,而且還有風險,萬一被劫或者出了其他意外,鏢局雖然照賠,但總是件不愉快的事,所以票號一出,請教走鏢英雄好漢的人就少了。
早期的票號,多為大商號兼營的副業,到咸豐初年,始有大量專營的票號出現。但票號的勢力不得越長江而南,因為江南的錢莊,為保護本身的利益,一方面仿照票號的成例,開辦匯兌業務;一方面力拒票號的侵入。至於票號除匯兌以外,以後亦經營存款及放款;所以票號與錢莊的業務,由於彼此仿效的結果,幾乎完全相同,只是在規模上,錢莊遜於票號而已。
錢莊業多為寧紹幫所經營,而鎮江幫有後來居上之勢。但在同治到光緒初年,全國最大的一家錢莊,規模凌駕票號而上之;同時他的主人亦不屬於寧紹幫,是為當時金融業中的一個特例。
這家錢莊的字號叫「阜康」;它的主人是杭州人。
有個福州人,名叫王有齡,他的父親是候補道,分發浙江;在杭州一住數年,沒有奉委過甚麼好差使。老病侵尋,心情抑鬱,死在異鄉。身後沒有留下多少錢,運靈柩回福州,要好一筆盤纏;而且家鄉也沒有甚麼可以倚靠的親友,王有齡就只好奉母寄居在異地了。
境況不好,而且舉目無親,王有齡混得很不成樣;每天在「梅花碑」一家茶店裏窮泡;一壺「龍井」泡成白開水還捨不得走,中午四個制錢買兩個燒餅,算是一頓。
三十歲的人,潦倒落拓,無精打采,叫人看了起反感;他的架子還大,經常兩眼朝天,那就越發沒有人愛理他了。
唯一的例外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王有齡只知道他叫「小胡」;小胡生得一雙四面八方都照顧得到的眼睛,加上一張常開的笑口,而且為人「四海」,所以人緣極好。不過,王有齡跟他只是點頭之交,也識不透他的身份;有時很闊氣,有時似乎很窘,但不管如何,總是衣衫光鮮——像這初夏的天氣,一件細白夏布長衫,漿洗得極其挺括;裏面是紡綢小褂;腳上白竹布的襪子,玄色貢緞的雙梁鞋,跟王有齡身上那件打過補釘的青布長衫一比,小胡真可以說是「公子哥兒」了。
他倒是有意結交王有齡,王有齡卻自慚形穢,淡淡地不肯跟他接近。◇(待續)
——節錄自《胡雪巖系列》/ 聯經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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