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民政局前局長何志平涉嫌跨國賄賂案27日紐約開庭審理,三名證人出庭。被捕前有「肥平」外號的何志平,27日出庭時體形暴瘦、面容憔悴,原本臉頰鼓漲,現在面頰凹陷,整整瘦了一大圈。
第一名證人是第68屆聯合國大會主席、塞爾維亞前外長耶雷米奇(Vuk Jeremi)。他自述2012年11月擔任聯大主席時與何志平相識,幾個月後受邀訪問中國,參加由何志平的中華能源基金會(CEFC)贊助的文化交流活動,並在回程時到香港出席演講。
2013年4月耶雷米奇以聯大主席的身份,第二次受邀到海南舉行的博鰲亞洲論壇致辭,並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會面。期間耶雷米奇應何志平的要求,向何介紹自己相識的墨西哥石油巨頭Pemex的掌門人。
墨西哥是世界十大原油生產國之一,此前墨西哥的油氣開發一直被墨西哥國家石油公司Pemex壟斷。在全球能源領域競爭激烈的背景下,中國能源公司通過聯大主席的牽線,與Pemex建立合資關係,共同或直接參與到墨西哥油氣勘探、生產等過程,比其它西方老牌能源巨頭搶先一步,獲得競爭性優勢。
此外,耶雷米奇在任聯大主席期間,還向何志平介紹鉀鹼(potash)的生意機會。聯大主席一年任期結束後,耶雷米奇2013年11月起到何志平的中華能源基金會擔任顧問三年,每年領取33.3萬美元薪水,利用他的人脈,繼續為中國能源公司在全球做生意牽線搭橋。
以非牟利組織名義接觸各國政要 掩蓋賄賂行為
2014年9月20日,何志平電郵耶雷米奇,請他引薦新一屆聯合國大會主席,同時要他設法結識乍得總統。當時,中國華信能源公司(CEFC)欲將生意擴展至乍得,而中石油因為違反環境法律,被乍得政府罰款12億美元,其在乍得的石油營運執照將被取消。
何志平指示耶雷米奇,無論直接還是間接的方式,儘快結識乍得總統,只有總統出面,才有可能幫助他們解決罰款問題,並將中石油的產權更換為CEFC。
10月29日,耶雷米奇回覆何志平,他將與新一屆聯合國大會主席、烏干達外長庫泰薩(Sam Kutesa)會面,庫泰薩已接受邀請去香港。耶雷米奇同時聯繫上與乍得總統有私交的塞內加爾前外長加迪奧(Cheikh Gadio),請加迪奧幫助中國華信能源公司在非洲獲商機。
需要一提的是,何志平擔任副主席的非牟利組織「中華能源基金會」,與其背後的金主「華信」中資能源公司,英文縮寫均為CEFC。何志平替該能源公司資助的非牟利「基金會」工作,而獲聯合國經濟及社會委員會給予「特別協商身份」,可參加聯合國會議。耶雷米奇作證說,在他理解中,何志平實際上同時為兩個CEFC工作,幫助能源公司在全球擴展生意。
中間人:一輩子未見過這樣(規模)的行賄
第二名證人David Chu曾從2014年起,在紐約受僱於何志平,為他撰寫新聞稿。2014年中華能源基金委員在聯合國設立「UN-CEFC能源可持續發展資助大獎」計劃,文稿便由David Chu在何志平的授意下撰寫。他的證詞顯示,儘管何志平將CEFC向非洲乍得、烏干達政要支付的款項描述為「慈善捐款」,但何志平及華信人員到訪烏干達及乍得的新聞稿中,卻對捐款隻字不提,不是他故意不寫,而是他的老闆何志平壓根沒提這事。
第三名證人加迪奧出庭說,他牽線何志平與華信一行人與乍得總統見面,事前不知何志平會將200萬美元現金藏在禮品盒中,他事後得知,亦倍感驚訝和震驚,「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式的」。作為中間人的加迪奧說,他當即認為這是賄賂。但因為何志平事後匯給他40萬美元報酬,同時向乍得出售中國武器,他因此繼續幫助何志平。
接下來還有更多證人作證,預計審訊需時兩至三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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