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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秋冬之間,中國的民營企業經歷了一番「冰火兩重天」的遭遇。從網絡流傳的民營經濟離場論到中共高層喊話「穩定民企」,一時之間,保護民企不僅是經濟任務,似乎又成了「政治正確」。不僅是經濟相關部門多頭表態,就連中共的公檢法和國務院的一些部門也都紛紛表態支持。
幾個月來,從「民營企業退場論」到「國營企業不可替代」,再到「自己人」。中共對民營企業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似乎讓人感到民營企業的「春天」到了。 不過大陸體制內專家對中共現在的反應並不驚奇,認為這是中共歷來的執政風格,「缺啥喊啥」。但民營企業的信心早就死了,現在喊也沒用,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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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企對中國經濟貢獻巨大。據《中國商界》雜誌2017年5月發表的中國民營企業發展研究報告,民營企業對中國GDP貢獻率高達60%以上,提供了80%的城鎮就業崗位,吸納了70%以上的農村轉移勞動力,新增就業90%在民營企業,來自民營企業的稅收佔比超過50%。
政策多變 前景難預料
然而,據大陸媒體報道,今年前九個月,有502萬家民營企業已經陸續關閉了。原因各種各樣,但其中最主要的是不堪沉重的稅務。很多企業對經濟形勢感到憂慮,因此不再設立企業十年發展目標,而是「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
浙江一家生產毛巾的民營企業家對「自由亞洲電台」表示,「政策變化太快,前景不太樂觀。」這位企業家認為,公司制定兩年發展規劃已經夠了。
這位民營企業家的說法,幾乎說出了中國大陸近期的真實情況,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眾所周知,兩個月前,自稱「資深金融人士」的吳小平發文,認為私營經濟完成了協助公有經濟發展的任務,應逐漸離場。他的大膽言論激起軒然大波,不少分析認為,吳小平的觀點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北京領導層的意願。
其實在外界看來,北京對民營經濟的態度也的確是複雜的。9月習近平「北上」去東北三省考察,強調國企的地位重要,不可替代,「是黨和國家的重要依靠力量」;然而到了10月「南巡」,習近平又提出民營企業必須要自力更生、自主創新。「北上」和「南巡」的說法,在外界看來是「自相矛盾」的。
銀行放水 融資仍困難
大家知道,民營企業的一個最現實的問題就是「融資難」,就是籌集不到資金。正如中共央行行長易綱所承認的,前期的一些政策加大了民營企業的融資困難。銀行認為民營企業業務不穩定,風險較高,所以不願意貸款給他們。
儘管中共剛剛出台了一系列支持民企的政策,其中包括解決民營企業融資的問題。但是在實際操作當中,絕大部份的民營企業還是面臨著這樣的窘境。工商銀行廣州一分行負責貸款的陳女士昨天告訴「自由亞洲」,貸款只給「優質」的民企,並不是所有的民營企業都能無條件貸款。
換句話說,銀行認為誰行,可以還上貸款,就把錢貸給誰,並不是一視同仁,所以更多的民營企業還是融不到資金。
眾所周知,受到美中貿易戰的影響,中國經濟在整體下行,中國市場流動資金吃緊。那麼籌集不到資金的民營企業就面臨著兩種抉擇:一是關門倒閉,宣告破產;二是與國營企業合併,依附國企發展。但這種依附國企發展的結果就是被國企吞吃掉,民營企業家可能會變得一無所有。
再加上不少民營企業家在中共的風暴場中「涉嫌經濟案件」被抓捕,也讓民營企業家們感到不安,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處在風暴場當中,惶惶不可終日。眾多的事實擺在面前,民營企業家不得不做出無奈的選擇,於是部份民營企業紛紛關門或向境外轉移資金。
官方蜂擁撐民企 民間不相信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北京在本月初召開了一個民營企業座談會。習近平肯定了民營經濟的重要地位和作用,提出民營企業家是「自己人」,還要保護企業家人身和財產安全。習近平親自出面,可謂是「政府對民營企業關愛」的大手筆。
隨後,中共的司法系統紛紛跟風表態。最高法院上周一發佈公告,防止把經濟糾紛當作犯罪處理。周強還表示,保護民營企業的合法權益和平等競爭,並促進解決民營企業融資難的問題。第二天最高檢察長張軍表示,依法審慎對待涉及民企的刑事案件,確保企業正常生產經營秩序。前天司法部長傅政華表示,對民營企業經營中的一般違法行為要以教育為主,不能一味處罰,降低對涉案企業正常生產經營的不利影響。
不過對中共突然「轉向」的做法,看慣了中共執政風格的學者不以為然,認為這是中共一貫的「矯枉過正」做法。中共向來是「缺啥喊啥」,這只不過是在當前嚴峻的經濟形勢下喊出的新一輪口號而已。
大陸金融學者賀江兵表示,「它(中共)一直都是錯的」,但是「它一改就會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它本來是左轉的,突然連煞車都不踩就直接右轉。它這種做法(反而)更讓人懷疑。」
賀江兵指出,中國經濟的「下滑已經確定了,經濟實在是不行了。它(中共政府部門)才表示(要力挺民營經濟)。但是民企的信心基本上已經被打死了,已經悲觀絕望到了極點。(中共政府這樣做)就是在騙下面『老鄉別跑』,但這為時有點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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