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湘雲感到重新踏到地面時,黑暗已經悄然消散。她睜眼一看,發現自己好端端地站在那座白色屋子的大門外,好像甚麼也沒發生。小鳥依然在歡唱,寧靜的田野上吹拂者陣陣輕風。
白屋的大門打開了。是周婷開的門;她張開雙臂歡迎她。
「親愛的,快進來,」她挽著湘雲的手,把她直往屋裏拖。「等了好久了吧?剛才聽到你打門,可我還泡在浴盆裏。匆匆擦了一把、套上衣服就下來開門了。讓你久等,真對不起。」
她還想往下說,但發現湘雲的氣色不對,急忙打住話頭。「你怎麼啦?是甚麼把你嚇成這樣?是不是看到了甚麼鬼魂?」說著,她把湘雲拉到客廳中央的火爐邊。「來,先暖熱身子。」
「是的,我看到三個幽靈,」湘雲臉上表情木然。他伸出雙手在火爐上烘著,繼續對周婷說。「這一切實在不可思議。幾分鐘前我到過這房間;當時幾個神秘的人住在這裏,自稱姓蔣。」
周婷沉默了。隔了好久她才憂心忡忡地問她的朋友,「湘雲,蔣家的情況,你究竟知道多少?」
湘雲把剛才的奇遇向周婷說了一遍。
「這簡直不可思議,」聽完了這段離奇的故事,周婷瞪大了眼睛直搖頭。她提起茶壺想給湘雲灑杯茶,突然看到屋角有只小提包,一眼就認出是湘雲冬天出門時常用的「梅西」仕女包,不禁失聲驚呼:
「瞧!你的手提包怎麼會在這裏?你剛才進屋時手裏沒拿包啊!我還以為你把包留在車裏了。」
湘雲飛步上前搶過她的手提包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這太可怕了!我剛才的確帶著手提包走進蔣先生屋裏的。沒錯,是我把包放在這裏的。上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不清楚嗎?」周婷平靜地說,「這一切說明:過去和今天在這裏相遇碰撞、交叉重疊了——重疊了好幾分鐘。」
湘雲睜大了雙眼望著她的好友,默不作聲。
「這樣的事確實是時有發生的,」周婷安慰著驚魂未定的湘雲,「還是讓我跟你說說蔣氏夫婦的情況吧。」
湘雲狠狠地嚥下一口口水,靜靜地聽著周婷講述的一段天方夜譚:「我買下這幢房子之前,村裏的一個老太太告訴我一件距那天剛好整整七百年前的一個一月的傍晚發生的怪事。蔣氏夫婦是在此之前的六年由台北搬到這兒來的。由於女主人體弱多病,夫婦倆深居簡出,閉門謝客,一直過著質樸、平靜的生活。出了這件怪事後的第二天,他們就打點行裝遷居到外地。那一晚蔣太太驚恐過度,病情急轉直下,現在已奄奄一息。」
「快說,她究竟看到了甚麼?」由於緊張,湘雲的聲音在發抖。
「好吧。事情是這樣的:那個一月的傍晚,一個奇怪的不速之客來到蔣家。她上身穿著一件紅色短外套,下身套著一條短裙;頭髮剪得出奇地短,連耳朵也沒能遮住,頭髮亂得像從不打理的草堆。
話說得出奇地快,快得讓人聽不懂;所用的詞語蔣氏夫婦聞所未聞。她駕著一輛不用馬拉的怪車,車前有兩盞透亮的圓鼓燈。她自稱同一天的下午自台北啟程來到這裏,只花了三小時就跑了一百多公里的路;又從一隻小小的盒子裏變出一根火棒,從中抽出一縷縷青煙,然後再把青煙從鼻孔和嘴巴裏噴出來。蔣氏夫婦堅信牠一定是魔鬼的門徒,專程趕來尋釁。」
爐裏的火越燒越旺,熊熊的火光映紅了她們倆的臉龐。她們倆誰也沒再說甚麼,苦苦思索著這一連串的怪事的背後究竟隱藏著甚麼。湘雲似乎已經預料到周婷將會要對她說甚麼,靜靜地等候著,等候著她的朋友開口,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湘雲,」周婷怔怔地望著她的密友想要開口,卻又顫抖不止。
湘雲見她臉色慘白,雙腿直打哆嗦,簡直發急了,搖著她的手臂追問道:「你……你究竟想要說甚麼?」
周婷鉚足了勁,終於道出了她早就想說、卻又一直未敢說破的推測:「他們夫婦倆那一晚看到的準是你!」(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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