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中國人而言,國家對智能手機進行監控算不上甚麼奇聞。事實上,喬治.奧威爾的小說《1984》中的情節正在現實中上演。

社交媒體成管控工具

現代人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記錄在手機應用裏,包括早上喝咖啡付賬、處理工作、約會午餐、轉賬、掛號、和朋友吃飯和聚會的照片……在中國,這個強大的應用就是微信。微信的註冊用戶迄今超過10億人,活躍用戶8.5億人。類似的平台所蒐集的用戶數據之大前所未有,而中共政府可對這些數據進行監控。

專制政府總是時刻注視公民的言行,而社交媒體蒐集的巨大訊息量讓政府管控變得更容易。斯德哥爾摩大學國際經濟研究所大衛.斯特倫伯格教授說:「當人們想到那些非民主國家的社交媒體時,他們總是想到可通過社交媒體去獲得訊息、組織抗議活動。然而另一方面也意味著,專制國家領袖擁有一個更好的監控工具。」

斯特倫伯格及其同事過去4年對微博上132億個帖子進行分析,發現有數以百萬計關於抗議、集會的帖子,控訴政府官員腐敗的帖子更多;但另一方面,這也讓政府能精確地在抗議、集會發生前掌握情況,有機會將異議扼殺在襁褓中。

一個例子就是成都民眾2013年抗議PX項目,當地政府通過對微博進行審查而發現計劃中的遊行,並立刻採取行動,要求學校當天上課、工廠上班,極大限制活動規模。

私聊私信受實時審查

中共管控的並不僅是公開的帖子。微信的私人和群組聊天內容如果涉及敏感詞,同樣會受到審查。多倫多大學公民實驗室項目發現,以前如果微信用戶的某條訊息被審查,該用戶會收到提示;如今則不會再收到。而敏感詞也緊跟政治形勢不斷發生變化。

通過對中國版的TOM Skype進行的調查發現,中共的監控網鋪得更大、更廣:不僅私人郵件被審查,那些被認為可疑的對話更被記錄,讓發送敏感訊息可能帶來嚴重後果。公民實驗室報告撰寫人西畑正志說:「如果TOM Skype有此功能,那麼可以想像其它聊天應用也有此功能……曾有人因發送有關達賴喇嘛等敏感訊息而遭拘禁。」

信用積分蒐一言一行

即使不參與政治活動,並不意味著高枕無憂。中國目前正進行「社會信用體系」建設,目標在2020年前建成,對公民活動進行監控和評估。這個評分將影響經濟、政治、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大到銀行貸款,小到購買車票。據中共官媒《中國日報》披露,積分同樣受個人愛好、購物習慣、生活方式等內容影響。

政府目前已開始蒐集用於評估的訊息。如果沒有給專車司機轉賬或上班遲到,這些訊息都可能被微信這些應用營運者所掌握。

西方的應用同樣會審查用戶的言行,谷歌、蘋果、臉書都蒐集大量用戶訊息。但本質得區別在於:大部份西方民主國家有法律條款保護公民私隱。而中共的規定卻有所不同:中共的《 國家安全法》和新的《 網絡安全法》明文允許政府獲得所有私人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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