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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一夜能寫一封信,有時能寫兩封。 

寫好的信,不能讓人看見,隨身攜帶又有危險,於是張良就把筆、信和空白紙都藏進枕套。早晨一起床,枕套隨著行李送進庫房,如果不清查庫房,那裏暫時還算安全。 

朱阿柯有時能提前知道清監的時間,有一天,他在廁所偷偷提醒張良:把筆藏好,這兩天要清監了,主要是清庫房。 

於是張良趕緊把東西轉移了,放在鐵架子床腿的鋼管裏。 

清庫房時,張良被叫去,一個「四防」讓他把行李打開,警察在一旁監督,這回,被褥枕套的邊縫邊角都捏了個遍,張良暗自慶幸,好險啊! 

每封信張良都是夜裏側躺著寫的。 

老樸是白天坐著寫的。他拿著張良的原稿,依葫蘆畫瓢的照抄,因為他不太懂英文。 

張良是在食堂,把信的底稿傳給了老樸和另外一位法輪功學員,讓他們照著抄,找機會發信。 

老樸幹活兒快,但後來他發現,好不容易完成了當天的定額,第二天定額就漲了,幹的越快就越累,所以老樸後來一直為少幹活兒而抗爭,一個警察經常找他麻煩,有一次就罵了他。 

「你罵我,你自己沒有媽呀?」老樸問警察,警察一怒之下打傷了他的頭,老樸就抗工了,他在監舍裏養傷。 

就是在這段時間,他趁著給家裏寫信的機會,把紙放在家信下面,照著原稿抄了兩封求救信,後來塞進了包裝箱。 

「我弄點假藥算甚麼?假的多了,共產黨是最會造假的,反而拿我們這些小玩鬧開涮!」 

和張良一起在包裝組貼標籤的唐獻革,從不避諱說自己是賣假藥出身,他是個豪爽的內蒙漢子,好吹牛,好炫耀,也敢說心裏話。 

「不造假我活的下去嗎,共產黨逼得我沒路走!」 

唐獻革是八大隊的老油條了,吸毒進來的,他靠「裝病」得到了包裝組的俏活兒。 

馬三家勞教們自己有獨特的等級制度,如果哪個勞教敢罵「四防」或者321,甚至像大奎那樣的敢罵警察,私下卻是非常受人尊敬的,罵「四防」、罵警察是提升自己地位的一套辦法,「你不怕,你厲害,你是老大!」這樣的人在勞教中都有些威望。 

張良經常聽到唐獻革在人多的地方罵321:「誰的嘴那麼缺德把我說的話告訴警察了?」 

他還罵「四防」:「狗仗人勢!」當然,他也看人,挑不辣手的「四防」罵。 

張良一直在等待機會,他想把信放進一個能裝六塊大墓碑的大包裝箱裏。 

集合放茅,人陸續走了。張良在後面磨磨蹭蹭,等他感覺周圍沒人,正要往兩塊墓碑之間塞信的時候,唐獻革突然跑過來,信被發現了。 

張良感覺唐獻革不像是「積極靠攏政府」的人,不是321,於是鎮定的告訴他:勞教所讓咱們幹這種活兒是非法的,而且勞教制度也是非法的,我們應該把這些消息傳到國外去,讓世界上其它國家來幫助我們這些被奴役的人。 

唐獻革一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是這樣呵,這是好事啊,還有嗎?給我一封,我也幫你放吧。」 

於是張良給了他一封信。(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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