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13日,黃昏,中國吉林省舒蘭市北城街道。在一幢普通的住宅樓裏,宋彥群靜靜地躺在床上,目光飄渺。她骨瘦如柴,臉色蠟黃,頭髮蓬亂。今天,爸爸找人把她從南山看守所背了回來,她終於回家了。室內沒有開燈,最後一抹晚霞透過窗子射進來,送來溫暖和光亮。宋彥群望著在夕陽中飛舞的灰塵,無力思維。她長噓了一口氣,微閉雙目。妹妹在哪裏?鮮花一般可愛的小妹呢?十六年的悲苦,往事歷歷在幕。每一個畫面都是那樣清晰,就好像穿了線的針一樣,牽著她的心,一揪一揪地痛。
宋彥群和宋冰是舒蘭市北城街道的一對姐妹花。姐姐宋彥群1971年出生,於長春商業高等專科學校國際貿易系畢業後,在哈爾濱大德日語學校任英語教師。她長得白皙俊朗,眉目開闊,一看就是爽朗大方之人。妹妹宋冰1973年出生,畢業於長春郵電學院程控交換專業,在舒蘭市電信局工作。她俏麗文靜,瓜子臉,高鼻子,烏黑的直髮飄逸清純,人如其名:冰雪聰明。如此優秀的兩個女兒,當然是父母的驕傲。家庭的溫暖和快樂,如涓涓細流,滋潤著生活的溫馨。
1996年8月,宋彥群開始修煉法輪大法,按照「真、善、忍」的修煉準則嚴格要求自己。修煉以後,她的身體更健康了,待人處事更加真誠。從她的變化中,全家人感受到了法輪大法福益社會的威德,於是也陸續走上修煉的道路。
宋彥群的母親原來有心臟病、肝病、神經衰弱和眼病等,遍求中醫、西醫,久治無效。1996年在醫院因為打錯了針而病危在床,當時誰都無計可施,煉功後,這些病很快都不治而癒。是法輪功救了媽媽。1998年,妹妹宋冰接受了髂骨腫瘤的手術後不能行走。修煉法輪功不到一個月,她就能連蹦帶跳了。宋冰自此朝氣蓬勃,笑逐顏開,事業蒸蒸日上。看到三個親人的變化,父親也開始煉功。他不再貪圖不義之財,按照大法的要求做好人,做一個道德更高尚的人。全家四口人沐浴在大法的光輝裏,體會到了甚麼是真正的「其樂融融」。對於法輪大法和師父,宋家無以言謝!
但是,烏雲忽然來了,暗影籠罩大地。1999年7月20日,江澤民利用國家機器開始了對法輪功的鎮壓。報紙、電視、廣播,全都是誣衊法輪功的報道。一夜之間,好的被說成了壞的,謊言滿天飛。宋彥群和宋冰決定去北京上訪,反映他們全家煉功受益的情況。然而,這條路並不暢通。每一次,她們都被警察攔截、非法拘留,再從北京劫持回舒蘭市北城。在北京的拘留所,她們被強迫修水泥路、建火化場打地基,要是被警察看見煉功,就會罰蹲牆根,身上的經文也被搜走沒收。
從1999年9月到2001年,宋彥群和宋冰經歷了許多次非法拘禁,輾轉於北京的拘留所、舒蘭市南山看守所和長春黑嘴子女子勞教所。被勞教期間,她們整天聽著電棍霹里啪啦的電人聲和法輪功學員的慘叫聲,空氣中飄散著皮肉被電糊的味道。從早上5點到晚上11點,她們被強制做奴工。肉體折磨加精神壓迫,便是勞教所的轉化之道。2001年4月和8月,姐妹倆分別結束了勞教刑期,拖著極度疲憊虛弱的身體回到家中。誰能料想,更大的苦難在等待著她們。
綁架
2003年11月26日晚7點左右,宋彥群要出去打水,她打開房門,「呼啦」一下子,竄上來一幫男人,闖入屋內。原來,那是舒蘭街礦派出所的警察,守在外面多時了。他們把宋彥群死死地按在床上,床板「卡嚓」一聲就折了。接著,幾個人一擁而上,把她摁到海綿墊子裏,再用腿狠命地壓在她的胸口上,憋得她滿臉脹紅,喘不上氣。同時,房間裏的宋冰也被揪住,他們抓著她的頭髮,把她的兩隻胳膊反扭到後背,頭和脖子卡在沙發撐上。她的身體被扣摁著,既不能喘氣又說不出話。眼看人要憋過去了,他們把宋冰翻轉過來,宋冰一下子看到了姐姐被人死摁在那裏,她使盡全身力氣大聲地說:「放開她!你們還有沒有人性,你們也有兄弟姐妹、妻兒老小,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沒有犯罪,你們放開她!你們的兄弟姐妹、妻兒老小被別人這樣對待你們忍心嗎?放開她!你們放開她!」聽見她的喝斥,兇惡的警察們一個個漸漸地平靜下來,他們尷尬地互相看著、笑著,把壓在宋彥群胸口上的腿拿了下來。
立時,宋冰和宋彥群一起高喊:「法輪大法好!警察抓好人了!」警察們嚇壞了,趕緊鎖緊門、拉上窗簾,又拿出塑料膠布,把兩姐妹的嘴封了個嚴實,又用衣服蒙住兩人的頭。他們把二人從後背銬住、架起,拉上了警車。
在舒蘭街礦派出所,帶頭綁架的男警郭威對宋冰和宋彥群非法搜身。宋冰奮力反抗,郭威氣急敗壞,掄起胳膊,像瘋了一樣,對著宋冰左右開弓打耳光。郭威打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說:「你等著,一會兒回來我好好收拾收拾你。」隨後,他帶了些人又去抄家,私自打開宋家姐妹的房門,搶走了手機、電腦、打印機等私人財物,還有三、四千元現金。
瘋狂的芥末油
芥末油,是廚房裏的一種調味汁,卻成為中共警察手中酷刑逼供的工具。辛辣的液體,從鼻孔和嘴巴進入體內,瘋狂地刺激、燒灼著人體器官。
11月27日凌晨1點,宋冰和宋彥群被送到舒蘭市南山看守所。當天下午,天陰沉沉的。從舒蘭市公安局來了一大群人,他們氣勢洶洶地把宋冰和宋彥群帶到兩個相鄰的房間進行非法審訊。一進屋,她們就被鎖在審訊專用的凳子裏。一上鎖,身子和腳都動不了,只能保持一個固定的姿勢。
非法審訊宋冰的人有:舒蘭市公安局的王庭柏、李甲哲、肖勇,還有一胖一瘦兩個年輕人。據李甲哲說,那是他花100塊錢雇的打手。警察威逼宋冰配合他們作偽證,威脅說:「國家現在不讓煉了,你煉法輪功就是違法。」宋冰說:「法輪功屬於思想信仰,我信甚麼,我腦袋裏想甚麼,我可以想左,我也可以想右,我想偏了我也不違法!因為那是思想問題,和法律沒有關係!法律制裁的是行為犯罪,而不是思想!你們身為警察,辦案要有法律依據,要依法辦事!而且作為公民,我有監督權,今天我就要行使我的法律監督權!」
這番話說的警察理屈詞窮。李甲哲給兩個打手遞了個眼色,那個瘦子上來了,他脖子上套了一條白手巾,上身穿著黑色夾克和深色毛衣。他說:「我們就不跟你講法律,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今天你就得聽我的,我們今天問不出來,明天還折磨你,天天整你,孔繁榮怎麼樣,不也死了嗎?死了不也白死嗎?你不說就像孔繁榮一樣折磨死你。」說完,打手們就把宋冰的胳膊和手向後反擰,另一隻胳膊繞到頭上向後擰。一個胳膊在上,一個在下的緊緊銬在後背上。在後背手銬上繫了一條手巾,一邊向後壓上面的胳膊,一邊向後向上吊著抻手巾。可是,任憑他們怎麼逼迫,宋冰就是不說話。
這時,瘦子拿過來一個礦泉水瓶子,裏面裝的是芥末油。他啞著嗓子說:「來吧,給她灌。」後面的胖子薅著宋冰的頭髮,使勁向下拽,她的腦袋向後仰著,整個人都要被拽翻過去,而胳膊被手銬勒得緊緊的、硌在後背上。兩個打手用手巾把宋冰的嘴堵住,然後盯著她的鼻子,只要看到她的鼻子一吸氣,他們就往鼻子裏灌芥末油。芥末油順著鼻子被灌進氣管裏,嗆得宋冰的肺像要炸開了似的,疼得她幾乎窒息。後來,他們乾脆把芥末油瓶子按在宋冰的鼻子上猛灌,她的鼻子裏塞了滿滿的芥末油,根本喘不了氣,芥末油從宋冰的肺裏、氣管、鼻子一起向外反噴,噴得到處都是。噴出來後,宋冰劇烈地咳嗽、嘔吐。
打手們又堵住宋冰的鼻子,往她的嘴裏灌芥末油。宋冰不張嘴,他們就捏住她的兩腮,逼著她張嘴,芥末油又被灌進胃裏。宋冰的嘴裏和鼻子裏都被灌滿了芥末油,她無法呼吸,嗆灌的反彈使芥末油往外反噴。最後,打手們索性把芥末油倒了她滿臉,宋冰的眼睛裏、鼻子裏、嘴裏、胃裏、頭髮、臉上、脖子、衣服上、地上到處都是芥末油。李甲哲在一旁督戰,不斷地向胖子和瘦子示意,指揮他倆一個勁兒地灌芥末油。他們堵住宋冰的鼻子往嘴裏灌,再堵住嘴往鼻子裏灌,見她要憋過氣去了就緩緩,等她能喘上氣來就再灌,灌完一瓶再拿一瓶,灌沒了再拿......
就在宋冰掙扎的同時,隔壁房間裏,芥末油也正被灌進宋彥群的身體裏,只聽「咕嘟咕嘟」的響聲,嗆得她大口大口地嘔吐和咳嗽。宋彥群被灌得太慘了,看到她嗆得喘不上來氣,止不住地咳和吐,在場的人都受不了了,全都開始嘔吐。
芥末油的刺激性非常大。從那天起的一個多月裏,宋彥群的胸腔裏就像燒得翻開了一樣,疼痛不止,呼吸困難。她的臉上被燒掉了一層皮,嘴角上的肉向外翻著。手、腳和嘴角上的疤痕又黑又深,一年多才褪掉。這場芥末油的酷刑之後,宋彥群出現了精神失常和幻聽。有好長一段時間,無論白天還是夜裏,她都無法入睡,就整日整夜地瞪著眼睛。很快,整個人骨瘦如柴,脫骨露相,還時時昏迷不醒。看守所的人害怕宋彥群死在牢房,有一天,把一直隔離的宋冰帶去見她。宋彥群摸著宋冰的臉,用微弱的聲音說:「小妹,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宋冰拽著姐姐的手哭了,眼淚止不住地流,號裏的人都哭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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