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9日,被各類傳聞包圍久未現身的中共黨魁,終於在迎接越南國家主席蘇林的儀式上正式露面了。但官方媒體對他的報道有一點詭異,雙方元首近的特寫鏡頭,在第一次報道很久之後才被補上。而此前有關北京出事的傳聞也並非空穴來風。有高層消息透露,三中全會前,中共老同志集體向習發難,針對中國當前的國際形勢、經濟以及社會民生問題提出至少十條意見。

新華社失控? 報道習的畫面很反常

獨立電視製片人李軍在《菁英論壇》節目中表示,8月19日上午,久沒露面的中共黨魁接見越南國家主席蘇林,中共官媒新華社的報道有很多很反常之處。總結三個字就是:遲、短、漏。19日上午,新華社在相關報道當中,遲遲沒有發布習近身的圖片和影片,發出的只是兩國國旗的畫面,而這時越南媒體將習和蘇林的圖片都在網上發出來了。到了中午,央視出了一個習會見蘇聯的報道,3分35秒全是大景,仍然沒有習的近身鏡頭。下午,外交部華春瑩,在她的社交媒體上發了一張習和蘇林在一起的照片。

這看起來有些奇怪,國內第一個出習照片的不是新華社也不是中共媒體,而是外交部。到了傍晚,中共媒體報道才開始有習的圖片,晚上新聞聯播終於有了習的近身畫面。這就出現了第二個問題——短。央視新聞中,有關習的每個畫面大概只有二三秒,這是很反常的。在過去的任何一個報道中,他的畫面不會少於6秒。第三個問題是漏,19日當天,我看越南媒體至少報了五條相關新聞,但是卻唯獨沒有習和蘇林會談的報道,難道他們倆沒有坐下來談?

按理說,對於中共黨魁的報道,中辦、中宣部都會有非常嚴格和具體的要求。此次新華社第一條新聞出現兩國國旗的畫面,這裏面就有大問題。說明在8月19日的早上,新華社沒有得到可以發習照片的通知,所以才發了國旗的畫面。我原來在南京電視台,宣傳部就有明確的要求並下發通知,市委書記的每個鏡頭不能少於5秒,市長是4秒,副市長是3秒,這是新聞紀律。記者拍的時候,如果拍短了是要寫檢查的,因為這是領導幹部身份的一種標誌。如果按照這個標準,習在央視出鏡二三秒應該屬於普通大眾,連省部級都不是。

李軍表示,通過這次中共官媒對習見蘇林的報道,我幾乎可以百分之百得出一個結論,就是相關習的報道,現在被嚴格控制,而這種控制是動態的,就是怎麼報隨時等通知,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是誰在嚴格控制?為何要嚴格控制?我看這次的報道,不太像中辦主任蔡奇在控制,因為蔡奇長期搞輿論宣傳,他比較熟悉媒體,一般不會出現這樣的漏洞。

其實這個信號是挺危險的,如果這個控制權在其他人手上,那就等於習已經被控制起來了。還有另外一種情況,就是習親自上陣指揮,隨時改變主意,高興的時候,可能一天新聞聯播都是他,不高興的時候,可能多少天都沒有他。

老同志集體發難 提出至少十個意見

資深撰稿人、獨立時評人蔡慎坤在《菁英論壇》表示,中共黨魁長時間沒露面,被各種傳聞包圍。之前我就說過,19日是禮拜一,如果習還不出來的話,那麼他這個新時代基本上就結束了。同時我也認為,他必須出來,因為蘇林是他親自邀請來的,你邀請來的客人你不見,怎麼可能?所以傳聞和現實逼著他出來,19日,他果然出來了。

我一直認為,中共它本身是一個黑箱操作的政治制度,所以產生謠言是很正常的。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是在極權政治體制下,老百姓或者不同的派系,對付極權統治者最好的一種武器。因為你沒有辦法扳倒它時,只能不斷地通過流言或者是各種各樣的傳聞,在政治上製造恐慌或者是混亂。所以說這些傳聞在海內外掀起了巨大的浪花。各種各樣的說法實際上它能起到動搖軍心、黨心、民心的作用。從某種程度上講,它是民心或民意的一種體現,或者說有時傳言也是一種遙遙領先的預言。

我不認為這次的傳聞是完全沒有根據的,絕不是空穴來風。首先,我們看到三中全會召開之前,習決定在黨內徵求老同志的意見,老同志針對他的「決定」(《中共中央關於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提了不少意見,據我得到的消息是不下十條。這些意見非常之集中。

近期關於中共黨魁出事的傳言層出不窮,種種異常現象顯示中共高層政治的動盪。圖為2024年4月,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外站崗的中共武警。(Pedro Pardo/AFP)
近期關於中共黨魁出事的傳言層出不窮,種種異常現象顯示中共高層政治的動盪。圖為2024年4月,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外站崗的中共武警。(Pedro Pardo/AFP)

當然,不是說讓他退位的意見,是針對中國現在的國際形勢或者是國內的經濟,或者是一些社會民生的問題,提得非常具體,而且他又沒有辦法反駁。如果是以前提意見,他可以反駁,但是二十大之後,整個天下都是你的了,過去他可以把經濟上的問題推給國務院,推到李克強的頭上,但是現在,他沒辦法推了,老同志們都是很溫和、善意地告訴他,這些問題必須要解決、正視,因為我們是本著為了保黨、維護黨的整體利益,我們都是在一條船上,如果你現在不聽,把這個船搞翻了,那大家都可能被淹死,他多多少少是聽進了一些意見。

我們還看到,在三中全會期間,「改革家」那篇文章被下架。那篇文章不是新華社拍著腦袋炮製出來的,而是經過中宣部,中央書記處聯合起來召開會議,包括政策研究室一起共同研究搞的,更重要的是習本人知道,要把他貼上一個改革家的標籤,「改革家」已經寫進「決定」了。

結果,「改革家」這篇文章出來一天就消失了,很明顯,是有外部的壓力,主要是來自黨內的壓力,就說你把自己已經排到跟鄧小平比肩,甚至超越了鄧小平的地位。但是過去的10年,你不僅沒有做改革,而且是大踏步地在倒退。所以大家覺得,你還把自己標榜為一個改革家的話,那不僅是打自己的臉,也是打中共的臉,所以好言相勸,你就不要再做這個事情了。這樣,他表面上能夠接受,但是心裏還是非常有怨氣和不滿的。

蔡慎坤說,我從參加三中全會的人那裏了解到比較可靠的消息,習有兩次沒有參加會議,其中有一個半天的討論,他沒有參加。還有閉幕式他沒有參加,究竟是對這次三中全會表達不滿,還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尚不清楚。所以說,那些傳聞不是無中生有的。

中共黨魁高度集權 從上到下選擇躺平

蔡慎坤在《菁英論壇》表示,現在北京的所有動向都圍繞著習來做文章,他是最主要的問題焦點,如果他的問題不解決,中國的未來,政治、經濟、社會、民生,特別是國際關係,都會出現嚴重的問題,而且沒有人能夠收拾這個殘局,這是最大的問題。現在習高度集權,甚至連他的親信都不信任,而且他不放權。據說每天匯報給他的大事小事上千件,都要等他做批示,他不指示,下面的人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相信蔡奇也不敢擅自做決定。

每一個層級、部門、領導基本上都是躺平,要等他點頭。所以,現在我們看到的不僅是中央各個部委,還有每一個職能部門都在躺平,因為大家誰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不躺平怎麼辦?我相信,現在蔡奇天天盯著他,可能都要不斷地揣摸他心裏是怎麼想的,揣摸得不對,就可能出問題。所以我覺得現在躺平是一個很正常的選擇。

《大紀元時報》總編輯郭君在《菁英論壇》表示,躺平同時也是一個很保險的選擇。躺平其實是專制政治結構性的疾病,是先天的,也是專制體制的遺傳病,是無藥可治的。現在關鍵是任何決定、決策都要通過頂層設計,北京不研究不批准,下面甚麼都做不了。對下面的官員來說,不能夠妄議中央,也不能夠妄議政策,唯一的辦法就是躺平。

對中共官員來說,不能夠妄議中央,也不能夠妄議政策,唯一的辦法就是躺平。(Greg Baker/AFP)
對中共官員來說,不能夠妄議中央,也不能夠妄議政策,唯一的辦法就是躺平。(Greg Baker/AFP)

其實在中國歷史上,這種自上而下的改革,不管你的想法多麼好,基本上都是失敗的,就是這個原因,因為具體的事物,執行起來和腦袋中想像的情況差別很大。我們看到,中共現在面臨的最大的問題有外交、內政,但本質上都是經濟問題。經濟不行了,政府沒錢,現在專制體制最大的問題就是需要很多錢,要花很多錢才能維持專制體制。

現在政府沒錢了,這絕對不是一個小問題。我們經常看到外國的政府破產,不管是地方政府破產,還是中央政府破產,對基本的社會結構沒有太大的衝擊。因為現代社會它是以自治為基礎的,但專制體制社會,是領袖一個人治國,集權機構治國,它出問題,全社會都會跟著出問題。

郭君說,現在北京的變化,有兩個特徵。一是,經濟政策的變化,比如李強最近開始特別活躍,要提升服務性第三產業,甚麼補教行業、街邊經濟(其實就是李克強的地攤經濟)等等,這些都要大力支持、扶持,包括開放地方政府讓地方去橫徵暴斂,這些是對中共黨魁經濟的反動。

第二個特徵是,對外的交往。我們發現戰狼不見了,變成了戰狗,狼性大大降低了,尤其對美國的態度變化特別明顯。比如說中共釋放了很多信號,要對美國緩和,但這很難,因為中共和美國關係的核心是台灣問題。所以緩和關係的核心,不是靠嘴上說的,也不是說軟化就可以了,是要改變對台灣的戰略。

美國認為,你放棄了武力攻台的戰略,緩和才可能達成,這個改變恐怕很困難。對中共黨魁來講,這是他突破憲法限制連任的基礎,一旦讓步,內部的基本盤也就沒有了,反對派一定會藉此來反攻。所以我認為,北京現在就是處在這種進退不得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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