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二五一年,拖雷的嫡長子蒙哥在朮赤長子拔都的支持下,成為新的蒙古大汗。他繼續開拓疆土,為後來忽必烈建立元朝奠定了基礎。他的軍事成就包括滅掉大理、發動第三次西征並征服西亞以及對南宋的戰爭。
蒙哥汗即位後,把目光投向了南宋。宋和金最後一次和議是「嘉定和議」,此後,宋金之間維持了幾十年的和平。在「嘉定和議」簽訂之前,南宋發動對金戰爭的是韓侂胄。韓侂胄戰敗後向金國求和,當時金國說可以答應和議,但是前提是要韓侂胄的腦袋。禮部侍郎史彌遠在宋寧宗的同意下,在韓侂胄上朝的時候,將其刺死,隨後南宋和金簽訂了「嘉定和議」。不久,史彌遠成了南宋的宰相。
南宋的宰相和北宋的宰相不太一樣,北宋設計政治制度的時候,由於宋太祖擔心某一個大臣權力過大,採用了一種分權制衡的方法。所以北宋的宰相制度是一種群相制度,就是有多個宰相或者是相當於宰相的人來分掌國家的政治,同時設置一些副手,如參知政事,來分宰相的權力。而且宰相只管政治不管軍事,軍事大權名義上掌握在樞密院的最高長官樞密使的手中,所以北宋時期相權並不是很大。
到了南宋的時候,情況就發生了變化。南宋的宰相有一些是一人獨相,沒有其他人跟他分權,同時宰相又兼樞密使,等於是軍權和政權全部抓在手裏,這樣的宰相很容易成為權臣,如果這個宰相再奸詐一點的話,那就是權奸。在南宋有四大權奸,當然第一個就是秦檜,第二個是韓侂胄,第三個是刺殺韓侂胄的史彌遠,第四個是賈似道。其中最壞的兩個,一個是害死岳飛的秦檜,一個是賈似道,賈似道對南宋的滅亡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得罪奸相 儲君慘死
講賈似道之前,我們先說一下史彌遠。從時間上來說,史彌遠在四大權相中排行第三。他當了二十六年的宰相,前十七年是在宋寧宗時期,後九年是在宋理宗時期。寧宗當了三十年的皇帝,到晚年的時候還是沒有兒子,所以他就在民間找了兩個太祖的後裔,一個是趙貴和,另一個是趙貴誠,他想在這兩個孩子中挑一個作為皇儲。寧宗皇帝比較喜歡趙貴和,給他改名叫做趙竑,立他做皇儲。
史彌遠很想知道這個未來的皇帝對自己的態度怎麼樣。他知道趙竑比較喜歡古琴,於是找了一個非常善於彈琴的美女送給趙竑,要這個美女監視趙竑的一舉一動並向他報告。
有一次趙竑跟這個美女在一起喝酒的時候,看著宮裏的一張地圖,指著海南島的位置說,史彌遠這個人非常專橫,權力太大,將來我當皇帝之後,我就把他發配到這個地方。那時候海南島是專門發配人的地方,蘇東坡也曾被發配到海南島。這樣史彌遠就知道了這個未來的皇帝對自己印象不好。
嘉定十七年(公元1224年),宋寧宗駕崩。史彌遠找到了楊皇后的兩個內侄,讓他們去跟楊皇后說,希望她能夠去篡改寧宗的詔書。當時楊皇后很害怕,權衡再三之後篡改了寧宗的詔書,廢掉了趙竑,立趙貴誠為皇儲,把他的名字改為趙昀。之後趙昀登基,這就是宋理宗。
史彌遠非常狠,想要斬草除根。他廢掉趙竑後,還給他安了個謀反的罪名,強迫他上吊自殺,趙竑冤死。史彌遠還幹了一些其它壞事,如濫發錢幣,造成通貨膨脹、物價飛漲,所以當時的輿論對史彌遠很不滿。雖然他名聲不好,但是他畢竟對理宗有擁立之功,所以理宗也沒有處理他,他又當了九年的宰相。1233年,史彌遠病死。
他一死,理宗馬上把他提拔的一些奸邪小人全部罷官,然後更改了史彌遠制定的一些很不合理的政策,國家的政治風氣有了短暫的好轉。1234年,理宗改年號為端平,所以歷史上稱這件事情為「端平更化」。
1234年,除了「端平更化」之外,還發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情,就是金國滅亡。次年(1235年),窩闊台汗就發動了對歐洲的遠征,所以那是一個比較動盪的年份。
◎欲復三京 慘敗而終
窩闊台汗遠征歐洲的時候,把蒙古軍隊的主力全都調到了歐洲戰場,在中原地區幾乎沒有留下甚麼兵力,所以在河南、河北、山西、陝西一帶出現了真空。這時,南宋宰相鄭清之採納了兩個將軍趙范和趙葵的建議,趁著中原空虛,出兵恢復中原。他們認為應該趕快佔領河南、山西、陝西,然後就可以西面仗著潼關天險、北面依著黃河,既恢復了舊有的疆土,又能保全國家的安全。理宗認為這是一個比較合理的建議,因為洛陽是北宋歷代皇帝的陵寢所在,如果能收復河南的話,對理宗來說是一項優秀政績。
兵部尚書史嵩之和理學家真德秀對這項建議持反對意見。他們反對的理由其實也很充分,但理宗沒有聽,還是派廬州知州全子才帶兵去恢復三京(所謂三京就是河南的南京應天府、東京開封府和西京洛陽府)。全子才去了之後,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因為確實是空城,於是他很快就收復了南京應天府和東京開封府。接下來,全子才就在開封坐等。建議恢復三京的將軍趙葵帶著五萬人來了之後,問全子才為何不西進,趕快收復洛陽和潼關。全子才說,我沒糧食。趙葵說,我給你準備五天的口糧,給你三萬士兵,你去收復洛陽。全子才到了洛陽也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因為洛陽只剩下三百戶人家。洛陽原本是百萬人口的大都市,可見蒙古軍隊的破壞力有多大。
三京剛剛恢復不久,蒙古的軍隊又來到了中原,因為當時窩闊台汗已經動了滅亡南宋的心思。他跟大臣們商量怎麼對付南宋,木華黎的一個孫子叫塔斯,他對窩闊台汗說,這種事情大王不用親自去做,我就給您辦了。之後,塔斯領兵來到洛陽附近,發現洛陽城已經被宋軍佔領,於是下令攻城。當時南宋的軍隊到達洛陽的第二天就沒糧食了,只能殺馬吃肉。堅持到八月初一的時候,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只好撤退。撤軍時,蒙古軍隊掘開了黃河的堤壩,南宋大部分兵將被淹死。(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和《兩宋繁華》四部,第五部《大明王朝》也已於2019年底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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