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國軍第44軍軍長王澤浚中將是王纘緒的長子(父子在抗戰時期並肩守護了四川大屏障,都稱為是四川名將)。但在國共內戰時,王澤浚將軍兵敗徐蚌(淮河戰役)而被俘。
事實上,抗戰是中華民族救亡圖存的正義戰爭,而內戰在當時看來是兩個政治派別權力的不義戰爭(現在看來王將軍為保衛民主憲政的中華民國而戰也沒有錯,更談不上「戰犯」),這種內戰「敗雖不足恥,勝亦不足武」。可是把一位抗日名將如此對待,真讓人們徹底寒心!
中共中央政協,曾出版文史資料,就刊載過王澤浚在獄中寫的淮海戰役的回憶錄,而記載下了真實歷史。
1945年,一場艱苦卓絕的八年抗戰終於結束。但國共雙方軍隊沒有刀槍入庫,馬放歸山,就打起了內戰。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時任第九綏靖區副司令長官、第44軍中將軍長的王澤浚,自然而然身不由己連同他的部隊被捲入內戰旋渦。在淮海戰役時,國軍蔣統帥把原本駐紮在海州第44軍突然撥歸黃百韜的第七兵團指揮。
是因為這個第44軍在抗戰時期表現非常不錯,頑強勇猛,是只讓日軍膽寒的堅強部隊,對日軍來說,殺傷力非常強大。部隊前身就是川軍王牌軍隊第二十九集團軍,總司令為王纘緒上將。是曾擁有三軍實力的強大軍隊,在經過八年持久抗戰之後,所剩第44軍的實力,不用說個個都是戰鬥精英。此軍雖為川軍,但絕不同與地方川軍系統。
眾所周知,國府最高統帥蔣介石是以黃埔為已用,可黃埔實在出了太多的中共領導人。為對應抗戰,蔣總帥不得不培養更多的軍事人才,曾在1931年又開辦了峨眉軍官訓練團(譽為培養軍官的搖籃),蔣為團長,王澤浚為第二期訓練團隊長。王澤浚被選派考入峨眉軍官訓練團受訓畢業時,頒發了《峨眉軍官訓練團畢業證》和《黃埔軍校學生證》。僅以此而論,他與軍隊早已是蔣的嫡系軍隊。
1946年抗戰結束後,第44軍仍屬第九戰區,後改第九綏靖區,駐地在海州(今連雲港),時任第44軍軍長為王澤浚兼第九綏靖區副長官。王澤浚是第二十九集團軍總司令王纘緒的嫡長子,稱是接班人。
淮海戰役暴發,王澤浚率第44軍奔赴戰場,並奉令堅守碾莊圩地區後,即以第150師為右翼守備隊守備王莊、大王莊之線,師部位於暖水井(碾莊圩車站西側約五百公尺);以第162師為左翼守備隊,守備大張莊、張莊之線,師部位於小張莊(碾莊圩車站東側約一千公尺);軍部位於碾莊圩車站。
11月10日下午,蔣介石用飛給黃百韜兵團軍長以上的指揮官投下親筆信,蔣給王澤浚信上寫道:「澤浚軍長:此次徐州會戰,關係黨國存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地形、工事、兵力,我都優越,勝利在握。望激勵將士,以盡全功。」
11日夜,戰鬥開始。12日拂曉,第一線陣地被突破,傷亡過半,12日白天戰鬥停止。12日入暮,戰鬥又開始,炮火猛烈,半夜第一線團通信聯絡中斷,第150師參謀長李鼎重傷,守備軍部前面徐井涯的第450團全部被殲,團長楊南邨被活捉。
王澤浚軍長一直在碾莊圩車站房頂上的炮兵觀測台觀察到如此軍情,王軍長便呼叫第150師撤回緊靠軍部,但沒回報。13日拂曉,軍部及第162師全線崩潰,紛紛向後黃灘逃跑。
13日上午,在後黃灘清查人數,全軍僅剩七千多人。第150師也逃到此地。這時,黃百韜派參謀前來嚴令第44軍殘部死守閻窩子、前黃灘、後黃灘一帶,等待李、邱兵團前來解圍。
王澤浚軍長略感不對,並大罵趙壁光和肖德宣說:「再擅自逃跑,定以軍法從事。」並指令以第150師殘部死守閻窩子,以第162師殘部死守前黃灘和後黃灘,軍部位於後黃灘,不准後退一步。
16日中午,王澤浚軍長,死守閻窩子的第449團團長肖德宣來電向王澤浚軍長報告:「師長趙璧光又丟了部隊跑了,有人看見他向軍部跑去。」王澤浚軍長將電話剛放,趙壁光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軍長指著趙壁光大怒:「你不指揮作戰,跑這來幹什麼?快回去!」。趙璧光一滴煙地跑了。
此後,解放軍用戰壕迫近戰法將第44軍殘部分別包圍起。17日起,通信聯絡也被切斷,徐州援軍被阻於大許家以西一帶,始終靠不過來。
11月17日入暮,解放軍對第44軍發起了第三次總攻,共軍一面從戰壕開來坦克,直搗後黃灘軍部,一面分別圍攻閻窩子和前黃灘。激戰到18日晨,閻窩子守軍第150師情況不明,前黃灘和後黃灘的第162師和第44軍軍部,全部被殲,無一漏網。
當共軍向指揮部攻擊時,王澤浚軍長一人為孤軍奮戰,他擺放了七架機槍向蜂擁而來的共軍士兵掃射。就像張靈甫在堅守猛良固時一模一樣,此時共軍一發炮彈打來,把他頭部擊重暈倒被埋在泥土之中。
後來在共軍打掃戰場時,才發現土堆外露出軍大衣一角,把他刨出後,發現還沒死,將抬入俘虜群。就剛好在他甦醒的同時,便聽見有人高喊,誰是王澤俊?他便站了起來朝自己的領章一指(將軍服)說:「老子就是王澤俊!要殺要打隨便你!」
事後中共宣布,該軍出現地下黨肖德宣、趙壁光,向中共通往情報,後又率部2,000餘人投誠。該軍未曾投誠者全被解放軍包圍殲滅。僅有軍長王澤浚和第162師參謀長邱正民、484團團長馮國典、第485團團長康即戎等十二多個校級軍官,均被捕入獄,判處中將軍長王澤浚死刑,並緩期執行,既受盡折磨及關押了26年後,將其活活打死獄中,最終成為中共唯一一個未被特赦的國民黨高級官員。
從回憶錄看:蔣介石曾派王澤浚的第44軍負責掩護陳士章的25軍撤退,明知撤退不會成功,但他完成使命,最後陳士章全部撤軍跑掉,而他一軍之長,臨危不懼,卻身先士卒的輪迴操作七架機槍阻截,不幸卻讓炮彈炸傷頭部暈倒,被戰火活埋僅露將級軍衣一角,被解放軍現在挖出被俘。
還有,他在獄中交待問題也是如此,別人都交待了,可他就是不說,哪帕說了對自己有好處,他也不鬆口。因此作為戰犯管理所已被關押26年的唯一未獲特赦的國民黨高級將領。
抗戰勝利七十周年,台灣當局特頒布王澤浚將軍紀念勳章和證書。
在我認為,王澤浚和他父親王纘緒一樣,始終保持著獨立人格和軍人的尊嚴,而絕不同與其他的所為將領,能做到左右逢源,甚至為了個人那點徒有慮名及小利,而低下頭來,即無恥到跪下舔股的份上。他們的區別,所在於此。
王澤浚的父親是王纘緒國軍上將,在劉湘極力反對中央入川時,是他迎救了中央進川;並肩負了我國抗戰初期的四川省主席之重任;他們父子為守四川屏障,共同並肩作戰數年;曾率川軍轉戰於五大省市,並共同經歷了十大戰役;是我國祖孫三代,為國為民,齊上抗日戰場效命之家,則是中華抗戰史上絕無僅有之家。
而王澤浚中將是王纘緒上將最疼愛的嫡長子,曾在高中畢業後就面臨了抗戰暴發,並請戰跟隨父親王纘緒投入到抗戰前線。在八年抗戰中,他的戰績也絕不亞於他的父親,繼而升為國軍中將。
如今在日本戰史都可以見到。當年,最讓日寇膽寒的一隻部隊就是國軍第44軍,軍長就是王澤浚中將。此部隊隸屬川軍第二十九集團軍,是四川所有部隊最精銳的王牌軍隊。已被著名至今的「死字旗」故事就是發生在川軍第44軍,該軍桀驁不馴,作戰頑強。
曾經最令國人刮目相看的領軍人物,也正是這位第44軍軍長王澤浚將軍,曾在抗戰中,他同時指揮149師、162師、161師、150師,共四個師的將士們,經長達八年的抗戰中曾不負「死字旗」威名,浴血奮戰,前仆後繼,用自己血肉之軀,捍衛了中華民族的尊嚴。
在中共1950年抗美援朝時,由人民志願軍兼政治委員彭德懷總司令率三軍到朝鮮戰場,決定要打場一體戰。但由於共軍所有的高級指揮官們,也包括彭德懷在內都沒有指揮過一體式作戰經驗(註:一體式戰為海、陸、空)。此時,他們第一想到的一位戰神,就是王澤浚將軍。於是,他們把他從戰犯管理所請出,並作為三軍顧問派到了朝鮮戰場前線,指揮戰鬥。而今這個曾經被眾人套上奪目光環的抗日名將,卻被利用與殘害之後,於74年11月初,被活活打死在獄中。
王澤浚絕不是罪人,他驍勇善戰,在抗日戰場上對日浴血奮戰,從未打過敗仗。作為軍人而言,是絕對效忠國家,他是軍人中的軍人。任論是台灣、大陸為抗戰英烈們建立的國家英烈祠裏面就應該有他父子倆的位置。可如今在他們誓死保衛的國土上,殉難者連個供奉的牌位都不能享受。
由於他們的英勇戰勝了強敵,在八年的戰火中並沒有死於日寇的槍炮下,而死於黨爭的硝煙中。這是一個缺乏政治和解傳統的民族歷史悲劇。
大陸一次次對日本參拜靖國神社義憤填膺,對東條英機等戰犯牌位安放在靖國神社耿耿於懷,可到抗戰勝利這麼多年了,自己又用什麼來告慰為衛國捐軀的百萬將士在天之靈?當黨爭和意識形態遮蔽了真相的時候,抗戰史就會難以下筆。比如,要講到四川大後方對抗戰的貢獻,就繞不開國軍上將王纘緒。
記住他對日作戰中的功勳,而不應該因黨爭的原因一筆抹殺。每一個黨派中都能發現正直的和德高望重的人。即使是勢不兩立,也不意味著其中一方必定是魔鬼。「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歷史負擔,早該卸下了。向世界顯露當今政治家的形象和政治家的胸襟,這的確是對良心和胸襟的考驗。(轉自《議報》,限於篇幅有節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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