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3月18日B1版
歷史是人創造的 做就會改變
張燦輝:我讀書的時候,看了很多的小說、電影,以為那些是過去,譬如《1984》那些書,是過去的,是虛構的。譬如,哈維爾講無權者的權力,或者哲學家講要革命的理論,薩特講為甚麼法國人自由,這些思想我起初以為是過去,但原來全部在我們面前。
我們港人不甘心做豬,因為我們知道自由和法治在被慢慢收緊。我們要覺醒。歷史永遠都不會定在那裏不變。歷史是人創造出來的,只要人去做,慢慢會有改變。
當每個人都覺醒,主動參與這場運動的時候,其實已經參與了整個歷史的改變。反送中運動用了老子「上善若水」,「Be water」的方法。這場運動沒有大台、沒有領袖,大家向著一個共同的方向去努力,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大家主動在各個不同階層,因應各自的能力去做。當大言不慚的特首只有9%的人支持時,就知道另外那91%的人是甚麼人。那些人來自不同社會階層,不同背景。未必人人都去抗爭,但是有人講話,有人看,有人傳。當然,我們遇到很多中共假消息,但是香港人看得懂。
記者:香港市民五大訴求還沒有達到,特別是警暴問題,今次美國的人權報告裏都看到警察暴力。很多人覺得爭取了那麼久,警察還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你怎麼看?
張燦輝:警察是維繫極權社會的一個很重要的工具,政府不會承認他們的錯誤。我當然希望香港像英國設立一個獨立委員會改革警隊,想想我們最後一個港督彭定康回到愛爾蘭,處理了整個警隊的改革,就知道這是重要的。但現在整個政府是非理性的,他們完全不跟原則做事。不止讀過書的人,就連沒讀過很多書的人,都知道那些官員撒謊,自說自話。
在共產黨內生活 不做幫兇不參與
記者:從哲學角度香港民眾現在所面臨的情況是怎樣,怎樣可以堅持下去?靠甚麼動力可以堅持?
張燦輝:運動有起有落,當然我們有時都會累,現在最慘就是因為瘟疫,一切停頓下來,但不等於我們的民憤被壓下去,民怨後面的理由沒有改變。現在已經差不多完全是一個極權世界、警暴世界。一個民主國家最重要的免於恐懼自由都沒有了。恐懼,譬如害怕自己因言獲罪。
我們理解有朋友要養家,是有壓力的,但是在這個壓力之下,每個人仍然可以做一些對得起良心的事,我講了很多次了,我老師勞先生經常講,「在共產黨的生活裏無可奈何,但至少不做幫兇,不要搖旗吶喊,不要助紂為虐,不會是阿諛奉承,至少可以如果還有能力可以說『不』的話,你不參與。」
記者:現在很多人敢言,例如金融界很多人出來講,而大陸開始見到,李文亮醫生還有方方,很多醫生都夠膽出來講。香港這種精神會不會在大陸出現?
張燦輝:我想這個精神不是香港自己擁有的,其實多年裏,我認識很多大陸朋友,尤其是哲學界的朋友,很多是在外國學成歸來的。過去幾個月,我收過他們的信息,不過他一發出來就即刻被刪除了。在中共這麼強的一個大機器壓制之下,他們能夠做的不多。這種皇帝的新衣,難道他們看不到嗎?難道國內講甚麼和國外講甚麼,他們不會分別嗎?他們在美國、法國讀過博士,他們知道,但他們無可奈何。在中共體制裏,知識份子容易被收買,有人是會接受一種招待,但是,不等於他們心死。
我不知道甚麼時候反送中會演變成更大的一場運動,我想在我有生之年看不到,但我覺得,這些事情會埋下種子。我仍相信人心不死,只要繼續去做,哪怕一小步,加起來就一大步。雖然高牆很大,雞蛋沒有用,但扔得多的話,仍然是有意義的。
記者:是的,中大精神是甚麼,最後跟我們補充一下。
張燦輝:我不能夠講是中大精神,當然有人說是新亞,即手空無一物,但基本上就是要尊重自由,尊重個人的發展,尊重理性,我們要做一個有道德的人,做一個對於我們自己、對於學術界、對於社會、對於世界負有責任的人。(全文完)◇ 注:在尊重原文的前提下,部份內容經過編輯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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