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容：波蘭紀念二戰爆發80年 警示世界

9月1日，波蘭隆重紀念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80周年。在華沙市中心的畢蘇斯基廣場，波蘭總統杜達主持了最大規模的紀念活動，各國代表依次敲響刻有「記憶和警示」字樣的紀念鐘，把提示傳向世界。

納粹和蘇共暴行

80年前，1939年9月1日，德國對波蘭發動「閃電戰」，打響了二次大戰的第一槍。隨後，波蘭被德國和蘇聯瓜分。兩個佔領國都企圖消滅波蘭民族和波蘭文化，首都華沙在戰火中被夷為平地。據統計，在戰爭全期，共有600萬波蘭人死於德、蘇佔領政策下，佔全國人口六分之一，為二戰各國傷亡人數比例中最高者。另一方面，波蘭境內的抵抗運動也是二戰中被納粹佔領國中最大規模者。

眾所周知，納粹依照蘇共古拉格勞改營的模式，在德國和德佔區建立了幾百個集中營，對猶太人等少數族群實施滅絕政策，其中最龐大和臭名昭著的是在波蘭境內的奧斯維辛集中營。此外，納粹還大規模地殺害抵抗者及知識份子等社會精英，並且迫害波蘭天主教會等宗教團體。

蘇聯方面，史太林曾經配合納粹，把逃難到蘇俄的大批猶太人驅逐出境，交給蓋世太保。在波蘭，蘇共把大量平民送至勞改營，還屠殺了大批知識份子、軍官、地主等社會精英，其中最為著名的是「卡廷森林屠殺案」。根據波蘭民族紀念研究所的資料，在1939年至1941年蘇聯佔領期間，共有150,000波蘭人死亡、320,000名波蘭公民遭到驅逐。

不應忘記

當天最早的紀念活動在波蘭中部的維隆舉行，這是當年德軍轟炸的第一座城市。德國總統施泰因邁爾在致辭中為德軍的罪行向波蘭人民請求原諒。他說：「我們永遠不會忘記，我們要銘記，我們會銘記。」

美國副總統彭斯在華沙的儀式上發表講話，讚揚波蘭人民的勇氣，並譴責納粹主義和共產主義。他說：「這場反對納粹主義和共產主義扭曲了的意識形態的鬥爭，反映了一場對和錯、善與惡之間的永恆鬥爭。它們被一種邪惡所驅使，以任何手段來獲取權力，並強加它們的意願，控制普通男女的生活。所有的道德都成了社會主義道德。無論甚麼手段只要能夠有助於獲取國家權力，都變得合法，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大規模謀殺也是如此。」

彭斯引述俄羅斯作家索爾仁尼琴的一句話說：「如果我被要求簡要說出整個二十世紀的主要特徵，我無法找到比『人們已經忘記了神』更準確的詞彙了。」

1943年卡廷屍體發掘現場。（維基百科/波蘭紅十字會）

波蘭之路——為自由而戰

在過去80年裏，波蘭經歷了軍事佔領、屠殺、文化滅絕、42年的共產極權統治以及之後的自由開放。在波蘭人民坎坷的抗爭路上，「共產主義崩潰」入選100年來最重要和最成功的歷史事件。

1948年至1990年，統一工人黨在波蘭執政。該黨系由蘇聯扶持的共產主義政黨，實行較為強硬的專制主義，曾在1970年以機關鎗掃射鎮壓抗議行動。

1980年8月31日，瓦文薩等人成立了團結工會，這是東歐國家第一個不受共產黨控制的獨立工會，被史界稱為民眾擺脫共產統治、邁向自由的第一步。團結工會在其綱領裏寫道：「歷史告訴我們，沒有自由便沒有麵包。而我們心裏有的不只是麵包、忌廉和臘腸，還有正義、民主、真理、合法性、人性尊嚴、信念的自由以及對共和國的改革。」

1985年，戈巴卓夫上台後，蘇聯的內外政策開始向右轉，東歐國家漸漸被鬆綁，共產黨的統治根基開始動搖。

1989年6月4日，波蘭舉行了第一次大選，選舉出首位非共產黨總理。1990年1月，曾擁有近300萬黨員的統一工人黨解散。同一年，瓦文薩當選為民主波蘭的首位總統。

1998年12月，波蘭議會通過立法，成立了「民族記憶學院」，專門調查共產黨統治時代的政治迫害。2016年5月，波蘭的「去共產主義法」由總統簽字後開始實施。這項法律禁止宣傳共產主義和其它專制極權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