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澎湃新聞11月20日的一則新聞稱，美國國家標準與技術研究院（NIST）近日公佈了有工業界黃金標準之稱的全球人臉識別算法測試（FRVT）結果，排名前五的算法被中國全部包攬。其中依圖科技繼續保持全球人臉識別競賽冠軍，在千萬分之一誤報下的識別準確率超過99%，排名第二的算法也來自依圖科技。商湯科技獲得第三名和第四名，中科院深圳先進技術研究院排名第五，曠視科技排名第八。也就是說，在排名前十的算法中，出自中國團隊的超過半數。

這樣的佳績似乎足以讓這半年多來被美國打回原形的「厲害的國」的國民們開心，畢竟中國在AI領域中的人臉識別準確率中領先，然而，如果知道了這項技術領先背後的恐怖，很多人就未必舒坦了。不妨先從依圖科技和商湯科技兩家公司說起。

成立於2012年的依圖科技，很快獲得融資，其開發的蜻蜓眼系統2015年獲得中共「公安部科技進步獎」。同年，其與阿里雲合作搭建「貴州公安交警大數據實時作戰雲平台」；招商銀行將「依圖人臉識別技術」推廣到全國1500家網點；浦發銀行「人像識別平台及直銷銀行遠程開戶影片認證建設項目」投產，實現VTM和手機銀行的人臉身份認證。

2016年，依圖科技搭建覆蓋十八億人像的全球人像系統，並為海關總署及中國邊檢提供人像比對系統。2017年，再度融資成功，在美國國家標準與技術研究院主辦的人臉識別測試中獲得冠軍。

2018年，與永州聯合建成國內領先的「市、縣、所三級聯動」城市級人像大數據平台。10月10日，與有中共軍方背景的華為公司合作，發佈了面向安平市場的智能警務雲解決方案，其目的是「基於華為全網智能的影片雲能力及依圖人像大數據系統平台，共同打造靈活強大、安全可靠的警務安防應用系統」。據報，該系統可支持多源數據接入、大規模實時人像歸檔，在高精度人像識別的基礎上，可實現海量實時大數據分析。

再看商湯科技公司。該公司成立於2014年，總部在香港，是近年來中國炙手可熱的人工智能公司，其核心技術是以包括圖像影片處理技術的電腦視覺為主，進行人臉識別，「一秒可以同時辨認幾萬人」。按照該公司行政總裁徐立的說法，「現在很多銀行、公安，互聯網 App 和手機美圖軟件，都採用了我們的技術。」其客戶包括中國移動、銀聯、中央網信辦、華為、小米、OPPO 和微博等知名企業和政府機構。來自該公司的信息稱，香港近年遊行，包括 2014 年雨傘活動，香港警方亦有依靠其技術做人流管制。

兩家成立時間都不長的公司，卻在不長的時間內業務增長迅速，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而這個奇蹟就在於兩家公司都積極與中共當局合作，與有中共官方背景的公司，如華為合作。商湯早期投資者IDG資本合夥人賈斯汀·牛就曾表示：「跟世界其它地方相比，商湯和它的競爭者們可以如此快速地增長，是因為影片監控在中國是筆大生意。（中共）政府控制著預算，並且向這個領域投入巨大的預算，以便它們可以管理（監控）社會。」徐立也坦言，中共的監控規模賦予中國人工智能公司相對於外國對手的巨大優勢。

顯然，兩家公司的發展沒有中共當局的支持，沒有中共對公民人權的踐踏，是不可能如此迅速的。而內外交困下的中共當局，大力發展臉部識別技術，就是因為它要大面積加強對公民的監控和鉗制，維持風雨飄搖中的政權。

此前英國《金融時報》曾報道說，長期以來，重慶公安局利用它的閉路電視錄像頭，每年可以抓到十來個疑犯。但是當它採用商湯科技的臉部識別軟件之後，它一個月內就抓捕了69名疑犯。如此發展下去，可以想見，《1984》中那個全體國民被無所不在地監控的大洋國，將真實地再現在中國，每一個中國人的個人信息都掌控在當局手中。

那麼，為何高科技領先的西方國家在人臉識別技術算法等方面發展緩慢呢？這是因為在自由、人權至上的這些國家，人們非常重視保護個人的私隱，對於臉部、身份和個人數據被收集都不無擔憂和緊張，民選的政府自然也不會將此技術應用於廣泛收集民眾信息上，一些開發出人臉識別技術的公司用武之地也就不多。《華爾街日報》在題為「中國藉助人臉識別技術建立全方位監控網絡」的文章就稱，美國使用人臉識別技術是為了確認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而中共則運用該技術對公民進行監視。文章還披露中共將人臉識別技術普遍運用於街道、地鐵站、機場和邊境口岸等場所。

資料顯示，2015年，中共公安部等部門以保證公共安全為由，設立了一個「全域覆蓋、全網共享、全時可用、全程可控」的全國性影片監控網絡，而「人臉識別」被納入用於完善監控網絡的技術名單。有行業調研公司估計，中共在公共和私人領域共裝有1.76億個監控錄像頭，預計到2020年，中共將新裝約4.5億個錄像頭。而美國只安裝了大約5,000萬個錄像頭。

通過人臉識別監控技術，中共使用兒時舊照，就能成功進行辨識與追蹤，且可顯示其手機與身份證等個人信息，從而最終鎖定目標對象。這在西方國家完全是不可想像的。

由此引發了企業道德的問題。是「充當政府耳目」和「幫兇」，賺取最大利潤，還是秉持良心，不與邪惡為伍，每家公司都同樣需要選擇，而歷史將會在選擇後給予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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