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中共在青海秘密建設核基地——211廠,中共建政後的第一顆原子彈和第一顆氫彈均在此研製,然而在光鮮的表面下卻是因此被犧牲掉的當地農牧民的纍纍白骨。

這些農牧民因為該項目被迫遷居,經受了飢餓、行刑和殘酷的驅逐行動和鎮壓。《紐約時報》1月22日報道,「人不如牲口」,一名當年倖存的牧民在接受一位蒙古族調查者採訪時說,「我們不在人的數字裏(意思是:不被當人看)。」

《紐約時報》說,不對外國人開放的221廠的博物館聲稱,那些牧民是自願搬遷的,得到了政府的幫助,獲得了數千隻羊的獎勵。但現年80歲的安徽省公安廳原常務副廳長尹曙生卻說,「當年金銀灘的移民做法,極其野蠻。」

尹曙生曾在《炎黃春秋》(現已被中共強制收編)雜誌上發表署名文章《金銀灘之痛》,揭開那段黑暗的歷史。

1958年,美麗的金銀灘——數千年來,藏族和蒙古族牧民一直領著氂牛和羊群穿梭其間,被中共選定建設核基地。金銀灘自此從中共的地圖上消失了。

同在1958年,毛澤東發動了「大躍進」運動,中共青海省委積極響應,提出用兩三年時間,在「完成社會主義革命的同時,徹底完成民主革命的任務」,「完成牧業社會主義改造」,並大量製造「叛亂事件」和「反革命叛亂集團」,遍地冤獄,青海陷入腥風血雨之中。

在這個大背景下,金銀灘所在的海晏縣進行了「鎮反」和野蠻移民。1958年6月至10月,中共捏造了所謂「以打狼(獵)為名組織反革命集團企圖叛亂」這一逮捕了700多人的大案(十一屆三中全會後才「徹底平反」),17人死於殘酷的審訊。當時海晏縣全縣人口只有1.9萬人,80%住在美麗的金銀灘及其周邊地區,以藏族、蒙古族同胞為主,也有少量的漢族和其它民族。藏族和蒙古族還保留著部落組織的形式。

尹曙生在文章中說,根據221廠建廠要求,須搬遷1715戶、9325人。中共認為這些移民是「反革命叛亂集團」的社會基礎。事先不宣傳、不解釋、不開會、不向群眾當面說清楚,而是下一道命令,限制在兩三天內做好準備,每家可帶3頭牛馱東西,帶不走的扔掉。有的牧民頭天晚上接到通知,第二天早上就得走。全程由警察、民兵持槍押送,打罵虐待,死於中途者數百人。

除海晏縣本縣和湟源縣就近安置比較容易,對安置到祁連縣的461戶、2183人和剛察縣的474戶、2469人,路途遠的有幾百公里。

尹曙生的文章說,1958年10月20日開始移民。到祁連縣的那些移民在祁連山遇到了暴風雪,又趕著十幾萬頭牲畜,拖兒帶女,受盡折磨;晚上宿營,幾家住一個帳篷;忍飢挨餓受凍,加上打罵虐待,走了26天到達目的地,不少老人和幼兒死於風雪途中。但是從祁連縣接收移民的名冊上看到,他們一共接收了海晏縣移民1879人。這就意味著在移民途中,死了304人。牲畜死了2萬頭。到了祁連後,所有的牲畜,被劃歸托萊牧場所有,剝奪了牧民們對牲畜的所有權,牧民成了牧場牧工。

尹曙生的文章還說,移民到剛察縣的那些人,路途中死了400多人。他們的牲畜同樣被劃歸集體,移民們一貧如洗,靠給牧場打工度日。

以下摘選 《北京之春》發表的海晏縣倖存移民的回憶:

洛布丹的回憶:

一九五八年十月,上級命令下來了,讓青海省海晏縣成分不好的幾千名蒙古人和藏民,全部遷到六百公里外祁連縣的蘇勒托萊(今屬天峻縣和祁連縣,離祁連山主峰不遠)一帶。上級說這些蒙古人和藏民都是壞人,牲口被沒收了,每戶只讓趕五頭牛。半路上又命令扔掉一部份,每戶只准趕兩頭。幹部們拿著槍來了,叫人拿上衣服就走,別的啥也不讓拿,說到了那裏啥都有。誰要是回頭看一下,幹部就舉著槍問:「你看啥哩?」哪個不走,就威脅要就地槍斃。給我們派來的幹部都是從西寧那邊來的,多半是農墾部隊的。路上我們要是坐下來喝點茶吃點甚麼,他們就拔出槍咔嚓咔嚓地壓上子彈。

人們被趕到一個大坂上,都餓得走不動了,有的就被扔到路上。又走了好久,路邊有一戶人家,有個老奶奶,給我們餓肚子的人燒了茶, 又把僅有的半盆酸奶給我們吃。人世上總是有這樣好心的人。

從庫庫淖爾(青海湖)到蘇勒托萊的路上,老人一個一個地死去,有的人頭靠在石頭上就死了,有的人蜷縮在土坑裏死掉了,有的人坐著就死了,主要是餓、病和心情悲憤絕望而死的。後來孩子們也習慣了,在老人屍體的脖子上套個繩子,拖到遠處就把老人扔了。到了祁連縣後,海宴縣的蒙古族人全被分散在相距數百公里的俄博、野牛溝和托萊。一家人分到四五個地方,親人不能相見。

每天食堂裏的隊長喊名字,如果有人回答某某沒有來,第二天肯定就能在灘上看見他的屍體,滿灘都是死人。

散白勒被抓走後,審訊時給他上了八段錦(一種酷刑),導致他腰椎骨脫臼,後來成了一個醜陋的駝背。獲釋後,他攔一輛卡車到了托萊牧場。下了車,在開闊的草地上看見一個放羊的老大娘。大娘問他:「你是誰?」他說:「我是從前哈爾金鄉的鄉長散白勒。」大娘驚訝地看著這個背已彎曲的畸形人,愣了好半天。她不相信眼前這個醜陋的人就是從前健壯高大的鄉長散白勒,囁嚅著問:「你還活著嗎?那我們家的藍白還活著嗎?」散白勒告訴她:「你們家的藍白還活著,我見了他。」大娘顧不上和散白勒說話,就掉過頭向遠處一個放羊的年輕女人大聲喊:「藍白還活著,藍白還活著。」散白勒到自己家時,他的媳婦和娃娃們都沒有認出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駝背畸形人。

歐智布的回憶:

搬遷的時間是定死的,一戶只給兩個馱牛,只能馱一點鋪蓋和一點口糧。娃娃多的人家,要把娃娃馱上,吃的和鋪蓋就馱不上了。有的人 家,金銀珠寶之類也扔下了,狗也扔下了。人吃的還不夠,把狗領上餵啥呀?本來牧區的人家,搬遷轉場一般都要十多頭到二十多頭馱牛才能搬遷,兩個馱牛我們能馱個啥呀?一九五八年的冬天雪那麼大,默勒河的水又是那麼大,馱上的皮襖不夠用,一家一個破白布帳房,有的只帶著半片帳房。

老人們走不動,娃娃們凍病了。有的人家走到半路又被抓走,說是反革命叛亂分子。有一戶人家,有七個娃娃,半路上公安局和民兵來把阿爸和阿媽抓走了。剩下的七個娃娃,一個比一個小,大一點的拉著小一點的,一個拉一個,在大雪地裏趕著牲口走。旁邊的鄰居們拉扯了幾個小的,就這麼走,算是沒有死掉,活下來了。一九八二年我去那裏時,那七個娃娃中最大的已經是四十歲的婦女了。

有一家的兒子被民兵叫去了,說有個事情。小伙子跟上去了,下午民兵來給老阿爺說,他的兒子死掉了,讓他去取屍體。噫!兒子好好地跟上他們走了,怎麼就死掉了呢?民兵說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死掉了。老阿爺跟上取屍體的時候,看見兒子後腦勺有一個斧頭或槍托之類的東西砸下的傷。原來是民兵叫上去審問,讓他承認偷了甚麼東西。他不承認,就被民兵一斧頭或槍托砸在後腦勺上,死了。老阿爺哭得噎著說不出話來。當時你給誰說呀?給誰說也是白說。死一個反革命家屬還不如死了個羊,就這麼完了。#

附:鐵穆耳:「反革命縣」海晏移民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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