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隨筆】雨遊寶華禪寺記

2017年1月20日，亦即中國小年，因教學活動安排，得遊加州聖荷西市寶華禪寺。

初以為洋土之佛教寺院，無非應景裝飾之作，必無國內寺廟之宏偉莊嚴。然而到了一看，地方雖小，氣概卻不輸國內寺院。其大雄寶殿，亦是金碧輝煌，一切佛教物事，應有盡有。置身此地，恍如回到中土。

余非佛教專家，寺院之各種雕像、裝飾，自然無法一一細數解釋。若勉為其難加以描述，亦必不脫俗套。百聞不如一見，網上自有照片可證我前言不虛。

近兩日，加州陰晴無定。吾等出發後，一路下雨。到了聖荷西，又露青天。方進寺廟，尚無雨落。十來分鐘後，卻雨傾如注，雖非大雨，亦有中雨之程度。大雄寶殿屋簷之流水落於石台上，水花四濺。立院中遠觀，如覆霧毯。地面盡濕，令香爐、欄杆留倒影於台，觀之頗有意趣。殿前小院，左竹右木，沐雨更顯生機勃勃。空中細雨絲絲可見，遊人三兩，反襯清幽之象。

廟內有千手觀音殿。進門右手有籤筒若干。老師向學生展示如何掣籤。幾個學生皆中上籤，老師則解釋為預示畢業考試將有好運，以此鼓勵士氣。余亦中一籤，卻是中籤。其詩云：勸君切莫向他求，似鶴飛來暗箭投。若有採薪蛇在草，恐遭毒口也憂愁。此卦乃安份守己之象，凡事小心謹防。

余讀此大為喪氣。此籤莫非是說，倘若本人心有所願，按此命運，必是癡心妄想，採玫遭刺哉？其解曰：交易難，婚未許。真是嗚呼哀哉！

隨手翻籤紙，見一籤雖亦是中籤，其詩則有積極向上之意境：

冬來嶺上一枝梅，葉落枝枯總不摧。

但得陽春悄急至，依然還我做花魁。

余念此詩尚有文采，不同於一般寺廟文字之順口溜，遂於歸途車上翻譯之：

A plum tree on the cliff in the winter,

Her dried leaf-less branches never wither

When silently comes the sudden sunny spring

Of the Crown of Flower she’s still the winner

余想能中此籤者，雖非上上，亦有光明之前途也。

寺廟臨街山門內有小塘焉。山石環繞。松竹拱衛。一池清水，數尾錦鱗，令這佛門莊嚴之地，又平添幾分江南園林之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