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君被叫去搬運辦公設備,警察新配備的辦公桌椅珵珵發亮。
忽然就聽到隔壁辦公室有電擊的聲音,噠噠噠,噠噠噠,聽聲音好像不止一根電棍。過了一會兒,他就看見一位滿嘴都是血的法輪功學員被推了出來。
那位學員藏了一篇經文,被清監搜出來了。
李成君放下了正抬著的桌子,「怎麼辦呢?」
他把臉伏在桌面上,一股刺鼻嗆人的油漆味……
2007年被送到三大隊時,李成君才知道為甚麼馬三家要到北京去買勞教了:這裏生產設備、資源物產甚麼都有,就缺勞動力,七百多畝的旱田,就靠三、四十個勞教人員幹。
「因為勞教少,勞教所都快黃攤兒了。」這是一個老警察和他聊天時說的。
站在田壟這邊向另一頭望去,地那頭的樹木像小草般矮小。一望無際的旱田,一個人幾壟地,每一壟都非常長。
割粟米。手使不上勁了,就把鐮刀綁在胳膊上,靠肩膀的力量去割,連擦汗的時間都沒有,滴滴答答的汗往下流成了一條線。所有人都呼吸急促,熱、渴、累,誰也不敢放慢速度,只要一慢下來,後面「四防」的鎬把就拍過來了。
「每個人都想死,都不想活。」
一所有三個大隊,一大隊、二大隊和三大隊,都是粟米地裏的活兒,挖溝、挑苗、施肥、打藥、種粟米、收粟米。
但勞教們沒吃過新鮮粟米,新鮮的都賣了糧食,他們吃的是發霉的粟米麵做的「大發」,因為細麵被提出去了,「大發」掉地上就散。這種粟米麵在李成君的河北老家被叫做「一籮到底」,整根粟米棒子放到粉碎機裏全部粉碎,不出皮兒也不出渣兒,豬都不願意吃,現在豬泔水裏都有油水呢。
有油水的菜,上級檢查的時候能吃到,當天還能吃上白麵饅頭呢。但檢查時腦袋一定要靈活,如果領導提問,必須回答說每天都吃饅頭,如果說吃「大發」,那就要加期了,賞你個「黑旗」,留你在馬三家再多吃幾天「大發」吧!
年底糧食裝車,一天三車,搬運幾十噸糧食,幹一整天,只給兩頓飯。大年三十還是「大發」和爛菜湯,湯裏撈不出肉來,死菜蟲卻很肥。因為過節,湯裏的菜會多一些,腐爛的菜葉也就多了。
在老家幹農活時,李成君老盼天黑,天黑就能歇了。可在馬三家,熬到天黑也沒盼頭,晚上還要加班打蕎麥皮呢,幹到深夜兩點是常事兒。一天下來,腿肚子直抽筋,白天沒時間直腰,晚上想直直腰,腰都伸不直啦,好容易睡下,沒幾個小時,又被叫起來出工了。
一幹就是幾個月,勞教們盼著能來場大雨,好能歇歇。小雨可不行,小雨擋不住出工。(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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